碧落转身出去了。
晏晚攥着她的手,没出阁时她最疼这个妹妹,现在看她额头包着白布,脸色苍白,惹人疼惜的模样,心里又气又怨:“爹娘都跟我说了,那贼人真是可恶!若是抓到他们,非得给他们抽筋扒皮才好。”
晏映抱着阿姐哭过才觉得舒坦不少,又把自己心中的猜测跟她说了,晏晚没有疑惑,反而眼中谨慎:“爹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他本就怀疑京中传得这么快,是有人从中作梗……小妹,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晏映摇了摇头:“这次回京,我没怎么出去过,之前在皇宫进学,那些人也不知我身份,都以为我是二弟。”
看妹妹愁眉苦脸的模样,晏晚也决心不再强迫她再想这事,横竖她过来就是安抚她的。
“你别想了,爹爹不是木头,他会去查的,大夫说你要静养,戒思虑,戒忧惧,一切有我们呢。”
晏映看着阿姐,眸中闪着光,心中温暖,她出了这样的事,家里没一个人嫌弃她,反而都挡在她身前,在洛都这样的地方实在难得。
“大哥在国子监,也听到风声了,只是一时回不来,二弟在豫州营,不好去信,我让爹娘瞒下了,不然他又该猴似的跑回来,回来也帮不上忙。”晏晚给她解释,怕她觉得大哥和二弟不关心她。
晏映笑了笑:“我知道,他们回来也没用,又不能跟我说体己话,阿姐回来就好啦!”她抱着晏晚胳膊蹭了蹭。
看小妹还能抱着她撒娇,晏晚心中安定不少,她拍拍小妹的肩,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说:“对了,听爹说,是定陵侯给你救回来的?”
晏映浑身一僵,慢慢离开阿姐的怀抱,脸上有些不自然,声音也小了很多:“我也不知道……是爹说的,我不记得了。”
晏晚不知道谢九桢那天在正厅说过拒绝的话,却知道小妹进学三年回平阳后,经常跟她说起这个传说中的帝师谢九桢。她隐了隐眸光,偏头看着晏映:“小妹,你不是说,洛都三年都没人认识认出你是女子吗?定陵侯怎会知道你是晏家的,又送到爹爹府上?”
连晏道成都没发现的破绽却是让晏晚一下点了出来。
晏映紧了紧手心,不敢看阿姐。
她心头酥酥痒痒的,又想起那日阴云细雨。
少女初长成,她天癸突至,污了衣摆,张皇无措之际,好不容易瞒过所有人,寻了地方换衣裳,却被那人打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