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开口试探‘教练’是什么意思就发现自己说不了话,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降谷零的眼神凝重,接着就以第一人称视角看着‘自己’把少年挚友几乎按在垫子上摔打,像在醒面团一样。
降谷零:……
他没忍住又想叹气,这难道是自己对友人的怨念具现化?出现在这种时候……也太悲哀了吧。
不过他差不多知道自己是什么教练了,刚刚不受控制的动作使用的全都是自由搏击的招式,所以降谷零猜测因为自己过去的疑问和今天的情绪波动,大脑给他创造了一个‘由他亲自教过去的友人学自由搏击’的梦境。
真是的,打个瞌睡居然就是久别的美梦,如果醒来还记得…他大概又多了一份需要藏进内心深处的记忆吧。
降谷零不再试图操控身体,而是近乎贪婪地在身体内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是鲜活的、仍拥有少年意气的友人。
他与赤江那月之间的联系十分紧密,除开那六个月的青春以外,还在公安接受卧底培训时降谷零也经常能从黑田长官的手机里看到好友故意不给他的手机发的各种照片,需要转交的生日礼物也年年都不落下,就好像他们还是毕业时看上去普通的各奔东西,而不是去当了下一秒生死的卧底。
在杀了第一个人时,在用伪装的样子走在黑暗中时,那个人的邮件是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唯一能触碰到的来自过往的美好记忆,好像跟警官对话的时候,他们就能短暂地脱离那种令人窒息的压抑。
现在,他永远不可能忘记好友遍体鳞伤的样子,不可能忘记好友在阿弗罗狄特号上肆意的笑容,不可能忘记好友在最后把他打晕前那个无奈的眼神,每一个赤江那月都好像是在向他质问:为什么没有救下我(他)?为什么没有更早发现我(他)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