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页

他们退出去,在正堂等待。等待俞轻说的恶水排净,病情好转之时。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

正堂里没冰,更没风扇,湿热的空气让人喘不过气来。

除俞轻外,大家伙儿额头上的汗就没停过,各色帕子始终在他们的额头上摩擦着。

尴尬沉闷的气氛一直延续到任太太从老太太的卧房出来。

“老爷……”长得秀气细致的女人哽咽了。

难道老太太禁不住药性,死了?

俞轻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任云中急急上前两步,“母亲怎么样了?”

任太太擦了把脸,定了定神,“老爷,母亲睡着了,病好像真见好了!”

“我就说嘛。”俞一帆得意地看看任云中,又看看门外候着的、随时准备抓人的衙役们。

郑大夫张大了嘴巴,花白的山羊胡抖了几抖,颤巍巍问道:“莫非是虎狼之药?”

任云中没理他,大步流星地进了卧室。

郑大夫紧随其后,俞轻三人也跟了进去。

老太太不疼了,死灰的肤色褪去了,只余下病态的苍白。

郑大夫当仁不让地在病床前坐下,闭着眼,仔细地体会着老太太的脉搏。

“脉搏确实比刚才有力,但未必是好转,也可能是……”他把“回光返照”含在嘴里,让任云中自己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