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页

老高他们不知其中关窍, 只是一阵唏嘘。对于他们那个年代的人来说, 俄国小说、俄国歌曲、俄国电影就象征着逝去的青春, 是他们年少时代的象征。

“没想到还能听到年轻人唱这首歌, ”老高给老周说,“我年轻的时候,唱这首歌可好听了。”

“我那时一边唱一边抄《静静的顿河》。喜欢呐, 太喜欢了。”老季也感叹。

连向来同大家在兴趣爱好上不搭界、“德化”严重的老于也深以为然,并且又开了一听德国黑啤。

樊殊走进了教室。今天的他,穿着一件乳白色的毛衣, 一条黑色的牛仔裤,温柔的打扮,衬得冷凝的面部轮廓都柔和了很多。

自从樊殊就是“伊万·莫洛佐夫”的消息流传出去,樊殊的人气真实爆炸。他上场的时候, 全场掌声不断,整整一分钟没有停止。而在掌声一结束,大家又齐刷刷地拿出了手机——开始录像。

他开始唱歌了。

暖气缠绕的夜晚,窗外雪花纷飞着。济济一堂的教室里,有干果的香气,有啤酒的麦香,还有灯火葳蕤的妩媚。在灯光之下,樊殊抱着一台巨大的手风琴,缓缓地边弹边唱着,让时间仿佛都柔软了。

“樊殊唱的好好!”身后的鹿子戳我,“真没想到。”

是啊,完全没想到。

连我都忘记了要录视频,只是专心地听着。

他看着我的眼神,而我也看着他的眼睛。这一瞬间,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了我们俩。除了歌声,除了你我,什么都不在了。

他的姿势还有些别扭,看上去很不熟练。没有错音,但是也绝不算太流利。在我记忆里,他更是从来都是唱歌苦手。可是现在,他呈现着一场温暖的演出,也不知道背后付出了多少时间。

“咦,”我听到老高说,“好像不对啊。”

“怎么了?”老周问。

“小樊是不是歌词唱错了?我怎么感觉这歌词被换了,和我听惯的感觉,那种己哩哇啦的顺序好像不一样啊。”

“别逗了,人唱俄语呢,你哪儿听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