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之前让小沙偷偷给我写便签的事了。”
樊殊的手指在奶茶杯边缘停住了:“咳,这和这次无关吧。”他有点心虚地说。
“怎么无关?”我把他手里的奶茶夺过来——明明自己要了咖啡, 还要偷喝我的奶茶,大辣鸡!“我给你说樊老师,我早就把你给看透了。你就是那种, 表面上云淡风轻,实际心里滴血的人设。你说你不熬夜,行,那你手机里这是什么啊?”我抢过他的手机, 啪啪嗯了一下,把他刚刚在路上还在看的界面调出来,“这么小的字!你拿手机看论文的df!不想要眼睛了啊!明明时间都不够用了,还跟他们白话,真是。”
樊殊完全不敢吭声,默默地把奶茶递给我:“您喝,我现在就屏蔽群提醒。”
让樊殊认了怂,眼睁睁他关了群提醒,我又去偷偷找了下群里其他人,给我爸说了樊殊的情况,说他现在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答辩,必须要专心致志,千万别再打扰他了,有什么话都等待答辩后再说,并让我爸把这些话也给家里其他人说一下。
终于搞定了这一切,我也可以回到笔电前,继续我的学习大业了——现在快到期末,图书馆里全是人,连呼吸的空间都没有了。我和樊殊受够了每天早起抢座位的悲惨生活,商量好除了查书必须的时候,其他日子一律出去另找地方学习。宁可多花点钱,也绝不在饥饿营销的类似体验中再受罪了。
当然,其实我们还有一个免费的选择,那就是寝室。
但这不就是想有空多呆在一起嘛。
人生不是一条线走到底,而是多线并行。所以,烦恼也永远不会在一个时刻只有一件,而是随机一股脑涌上来,才不会管你能不能承受的了。
烦心事不只一件,现在这件尤其烦。我盯着电脑屏幕,忍了半天,总算是忍住了把电脑给砸了的冲动。不要砸,林册,这是你自己的电脑,你清醒一点!
……娘的俄语怎么这么难啊!
我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砰地把电脑给关上了。
这都什么鬼画符啊?弯弯曲曲的,手写体和印刷体完全是两个,而且好几个手写体还和英语字母完全重合,但音全不相同。这都不说了,硬记也不是记不下来,但这一个词几十个的变形是怎么回事啊!这一个单词至少十几个字母怎么回事啊!
这学了快俩星期,连一个句子都造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啊!
我现在无比怀念以前学英语的时光,并为自己曾经不光不珍惜,还老是找机会偷懒不背单词而表示羞愧。以前学英语多好啊,第一课就会了那么多打招呼的句子,第二课就可以造句,第三课就可以磕磕巴巴自我介绍了。现在这俄语,学半天一点成就感都没有,造一个“李明和万华在俄语学校学习”这么简单的句子,拿去发给之前认识的学霸看,学霸说我除了语序一个单词都没变对——为什么说除了语序呢,因为俄语就没有语序!
啊,真是,完全不得要领啊。这要什么时候才能做到和樊殊对话的程度啊……
“怎么了?”樊殊问我,“论文写得不顺利?哪里不行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