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从他一边说着不在乎,一边心里暗里滴血,暗搓搓吃糠咽菜就为了早日领回相机,迟一秒都不行,但是表面上还要在同学们面前充云淡风轻人设,还请客争当冤大头这一系列窒息操作来看——
他确实挺幼稚的- -
“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孟子义到底是什么来头啊?”这个问题我真的好奇到爆,毕竟就我有限生命中遇到过的人来说,能怪成他这样的,确实不多见了。
而且真要说起来,没有孟子义,也没有现在的我和樊殊。所以我还是挺感激他的。
樊殊放下还剩下小半碗粥的粥碗,用手帕擦了擦嘴,然后才慢慢说:“他父亲和我父亲有点往来,他父亲托我多照顾他一下。”
“但他说你帮过他一个忙……”
“我读大学的时候,他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个人在国内,他就想回国,但那个时候他所有的经济收入都被卡死了,我就借了他一笔钱,又帮他瞒过了他爸——其实主要还是借钱的事,他离开了差不多快一年,他爸才知道他不在英国了。”
樊殊说的云淡风轻,但按照孟子义那边的态度,一切估计并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樊殊应该还是动了不少心思才做到的。
不说别的,就说“他父亲托我多照顾他一下”这句,其实摆明了就是委婉地说“他父亲托我好好监视他”。相信孟子义的父亲委托的人也不只樊殊一个。樊殊能做到带走孟子义,并且还瞒天过海整整一年,确实挺不容易。
而且我记得仇闻笛说过,樊殊大学期间就和家里人闹掰,断了经济联系了。
“孟子义计算机技术非常厉害,”樊殊说,“各种意义上的技术,包括修电脑和组装电脑。所以他这几年一个人在国内也没饿着。不过他也有问题,太懒,轻易不开张,开张就想吃三年。所以有空我会去他家一次,不然他就要被垃圾给埋了。”
想到孟子义那个垃圾填埋场一般的斗室,还有那狮子大开口卖内存条的架势,我心有戚戚。
“话说,”我看樊殊已经放下了勺子,连领口的毛巾都摘了下来,忽然反应过来,“你不吃了吗?还剩一小半呢。”
“那是留给你的。”樊殊把碗推给我,“一起吃。”
“虽然我很感动不过……”我盯着那小半碗白粥,嘴角抽搐,“你确定是想跟我分享,还是只是你自己不爱吃白粥?”
樊殊淡定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当然是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