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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我在文学专业学生最喜欢去的五楼看到了至少八个熟人手上拿着《资本论》,又在借书处看到了两个文艺学学生为了仅剩的一本布尔迪厄差点扯破头花的时候, 我就知道, 我又用亲身经历证明了狗师兄的远见卓识。

奇技淫巧之所以为奇技淫巧, 就在于一个“奇”字。它需要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还能这么做的前提,否则就不叫投机取巧, 而是自取其辱。

现在整个所都在弄文学政治社会学,我还投机取巧个毛啊。

在又看了一天资料毫无头绪之后, 我越想越生气, 感觉自己膝盖上红彤彤的伤疤都要跟着一起燃烧了。

不行,就算再怎么告诉自己“莫生气”,还是鬼火冒!

要不是某个始作俑者, 我现在就该优哉游哉走捷径了, 何必还在这里绞尽脑汁走正道?

我怨气深重地站起来, 惹得旁边的同学看了我一眼。

去算账!

我蹦到电梯口, 摁下六楼。到了六楼之后,我走到了某个位置面前,那里正有一位同学在勤奋苦读。

我敲敲他桌子。

那个人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黑夜一样的瞳孔, 目空一切的气势,吓得我立刻就萎了。

不行,吵架要的是气势!我定定神:“跟我出去。”我居高临下地命令他——其实也没有居高太多, 因为他太高了。

那个人耸耸肩,放下书,无可无不可地跟着我走了,貌似被我吓到了的样子。

我眼尖地看到他正在看的书是《理智与情感》。

这都什么时候了, 还在看小说,也不好好写论文,这也太狂了吧……羡慕嫉妒恨。

“你叫我出来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