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何出此言啊!”
“你想,”鹿子说,“你觉得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什么意思?”
“樊殊必须要先到你身边,才能在你看到他的时候转身离开。什么叫疏远?疏远就是敬而远之,就是躲得远远的,就是让你连看到他的机会都没有。这么说吧,两个月之前刚开学的时候,你会经常在视线范围内看到樊殊吗?”
“……”
“没有吧?这才是正常的同学相见频率啊,我们学校又没小到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程度,如果不是刻意的话,一个星期偶然在路上能遇到一次就算是有缘分了,哪儿能像你们,天天凑在一起玩‘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游戏。”
我哑口无言,半晌才憋出一句话:“可是话虽这么说,但……”
“哎呀哎呀有什么好但是的?要我说啊,你们两个都是小学鸡!小学鸡的事就别来烦大姐姐了,好吗?走了走了,再不走赶不上去开会了。”鹿子三口扒完饭,就催着我赶快走。我见时间确实不早了,也只能加快速度,只是心里烦躁的感觉没有因为基友的开解而消失,反而更严重了。
——当然,这和我的基友并没有开解我也有关系- -
其实会议室离这个食堂很近,正常走过去也就五分钟的路程。但由于我腿上的伤还没怎么好,基本上还得拄拐,所以尽管我们紧赶慢赶,到最后还是迟到了两分钟。
幸好会议室人多,我们从后门绕进去,也完全不会被人发现。
只有坐在后排门边看书的樊殊看了我们一眼。见是我,他立刻偏过头去,并且把椅子往远离我们的地方抽了足有一米远,差点一后脑勺撞墙上。
……有这么讨厌我吗!
会议室里,在圆桌的最前方,老高正在慷慨陈词:
“……老仇先生年轻的时候在国外,曾跟随杜威学习,与胡适是同门,当时就很希望能够推动更多的胡适出现,建设我们中国自己的学术体系,奈何天不遂人愿,终未成行。现在老仇先生去世了,仇清先生继承父志,决心投身教育慈善事业……”
其实我们所很少开全所大会,至少从我到bn大开始就没听说过。主要是麻烦,老师各有各的事,学生们也各自有课,工作日不好安排,到了周末,谁又耐心没事凑在一起?如果遇到大事,当然会开,比如第一次全所大会就是四十多年前庆祝文艺学学科复牌;第二次是二十多年前贺文艺学研究中心独立成立正式建所。但这种大事多久才能遇到一次?久而久之,全所大会就成了传说中的事物了。
但是今天,烽火被点燃了。原因无他:我们所撞大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