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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师兄不满地说:“樊殊,你有没有眼力见?没见我们正吃着呢?”

“所以呢?跟您有关系吗?”

“你不觉得你在这里特别碍眼吗?”

樊殊把一碗汤推到我面前:“给你。”

我们学校有好几个食堂。其实这个食堂又暗又潮,平时我都不太爱来,但它也有一个挽留学生的神技——它这里的老鸭汤特别好喝,一闻就是老鸭子配上上好的酸萝卜细细熬了一宿,深秋喝上一口,那叫一个不羡鸳鸯不羡仙。

不过老鸭汤总是很早卖完。至于今天这个点,夜宵都上了,当然也没有。

当然,食堂也有另外的绝技,就是搭售。说是卖完,其实他会留下一些,用在夜宵时带动其他相对没那么好吃的产品的销量。如果你买它角落的那个套餐,大叔会送你一碗熬好的老鸭汤。

虽然我的真爱是老鸭汤,但是那个套餐真的是又贵又难吃,所以我今晚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买。

看着那汤碗上空如“大漠孤烟直”一般的热汤线,我吞了吞口水,与另一个响亮的“咕噜”声形成了二重奏——经鉴别,另一声的主人是鹤师兄。

我还残存一丝理智:“樊师兄,您不喝吗?”

“我不爱喝。”

我立刻一个猛虎掏心将汤薅过来:“谢谢樊师兄!”

风景总是对岸的更美,饭总是别人碗里的更香。我喝着这碗意外之汤,直觉得比自己平时买的还要好喝得多。还是说食堂大爷平时单卖的都是次品,他们把最好喝的一碗都留着搭售了?可是汤不都是一锅熬的吗?哎呀这汤可真香啊……

鹤师兄愤愤地放下了筷子,他表示自己要中场休息。

他拿出了手机。

我一边喝汤,一边问樊殊:“樊师兄,老师们下来没有难为你吧?”

“没有,老师们都挺好的。”樊殊慢条斯理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