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录音!”江澄紧咬着下唇,“孟傅卿,几年不见,你倒是学坏了。”
“彼此彼此,”孟傅卿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灰,“你现在骂人也很有一套。”
“我骂人?开玩笑,我要是骂人,我跟你姓!”
孟傅卿慢条斯理地“啊”了一声,又播放了一段录音条。
…
“不考虑智商,其实我觉得你挺正常的。只可惜你太有想法,人类进化的时候非得藏起来……”
…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
孟傅卿把烟蒂按在烟灰缸里,躺在沙发上等着她回应。
反正他有大把时间跟她耗。
也甘心跟她耗。
半晌,江澄那边传来一阵微乎其微的叹气声。
“孟傅卿,你到底想干嘛?”
孟傅卿抿唇,两指交叠按着太阳穴,“江……哦不,孟澄。明天陵城天气晴朗,适合见面。”
“……”
改姓的恶作剧只波动了江澄一点点情绪,真正让她触动的,是孟傅卿那句“天气晴朗,适合见面”。
她以前不是没想过,跟孟傅卿再见会是在什么样的场景下。
她也不是没想过,这辈子都不会跟孟傅卿见面了。
离别的人从不说再见。
因为一辈子太久了,久到或许一开始想见,最后也慢慢淡然成,见不见都一样了。
她仍旧记得三年前,人潮拥挤的火车站,她被孟傅卿不动声色地抛弃。
来来往往人影攒动,唯有江澄脚下是一片孤独的阴影。
她来之前甚至已经想好,怎样踮起脚尖在他脸颊落下一个吻,来结束这场漫长的暗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