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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日,一点动静都没有,郝风楼却没有急,不过半个月之后,一个消息传来,郝风楼却是急了。

……

成都城南门,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出现,而后倒在了城门口,城门的卫兵连忙将他搀扶起来,请了大夫前来救治,这人衣衫褴褛,浑身都是伤患,他睁开眼的第一刻,便蠕动嘴唇:“见……见定南王殿下……我乃生员……”

于是乎,得到讯息的郝风楼带着一众官吏到了。

这生员总算好了一些,不过,却依旧是上气接不了下气,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慢悠悠的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陈学生员的任务不只是教人读书写字,还有便是推广圣法,所谓推广,无非就是告诉那些不识字的乡下汉子,这圣法实施对他们有什么好处,这本是很浅显的道理,可是乡人却未必是懂,地方上的政令,还有法令的解释权,本就掌握在士绅手里,这些一辈子,可能都没有走出方圆百里的文盲,又能晓得什么。

于是生员们下乡就成了重中之重,是郝风楼的布局之中最重要的一环。

而这生员在杏花村里教学,不免会‘妖言惑众’。惹得人心思动,如此一来,本地的士绅赖有保一听,顿时勃然大怒,他自然晓得这些生员对他的伤害,若是乡野愚夫们都开了窍,他们背后又有官府支持,那么拿什么来保护自己的家业。

于是乎,赖士绅二话不说,直接暗中唆使了几个人将生员打成了这个模样。

所有人都在沉默,官吏们看着郝风楼,郝风楼铁青着脸。

那成都知府看到了郝风楼的怒气,便小心翼翼的道:“殿下,这赖太爷平时也算是良善,以往官府修学、搭桥,他没有少出力,依下官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知府老爷的一番话惹来不少人点头。他们所见的赖太爷确实是个很和善,很知书达理的一个人,差役们平时下乡,到了杏花村,都是赖老爷招待的,不曾有半分亏欠,从前赖老爷负责征粮的事,也经常往衙里跑,所有和大家都还算熟络,于是恰好在此公干的仁寿县县令,也不禁道:“殿下,前年修河,赖太爷出了大力,知府大人所言无一不实,下官便是杏花村的父母,赖太爷是很懂礼数的,我看他指使人殴打生员之事,情况未必属实,这事既发生在下官县境,下官责无旁贷,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郝风楼笑了,道:“那么大家看本王,觉得本王这个人怎么样?”

于是大家愣住了,好不容易,那仁寿县令挤出一点笑容,道:“殿下宅心仁厚,爱民如子……”

郝风楼笑了:“本来以为你还有些眼光,至少还能看人,现在看来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我郝某人可没有这么多仁厚之心,本王今日站在这里,靠的都是杀人杀出来的,你却胡说八道什么宅心仁厚,你既然连本王都能看错,那么料来看那姓赖的,只怕也是走了眼吧。这件事若是交给你来彻查,至多也就是一两个乡里的无赖治罪而已,真正的凶徒却是逍遥法外,你们这些人实在太教本王失望了,有些事,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到底是什么人与生员有利害关系,你们比也本王更明白,可是你们呢,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