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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没底气的故作嘲笑状,仿佛那郝风楼就是个傻叉,只要一想到他,就想到了市井里被耍弄的猴子,以表示自己对于郝风楼的蔑视,撇清和郝风楼之间的关系,同时显露自己对这奏书的风言风语,浑然不在意。

说到这里,徐景明的眼里竟是开始闪动泪光,哽咽的道:“微臣何德何能,岂有非分之想,这个奏书简直就是其心可诛,是要置微臣于死地,微臣世受国恩,这一腔忠义绝无半分虚假……微臣……微臣……”到了后头,他开始吸鼻涕,哽咽的死去活来,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可是呢,黄淮这些人却依旧还是似笑非笑的看他,没有半分触动。

说实话,徐景明如此剖白心迹,可谓是感天动地,若说他的这番言辞,乡野樵夫们信不信?信,当然信,徐景明的话语不但感人至深,而且他的面部表情完全看不出半分虚假,谁看了,都忍不住要相信。

可是黄淮这些人信么?显然他们是不信的,要知道,能坐在这里的人,哪一个都是玩阴谋和玩阳谋的高手高高手,每一个人都是最高级的演员,每一个人都是城府深不可测,徐景明这一套,他们自己都不知玩过多少次了,信你才怪。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徐景明就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对于这些阴谋家来说,也只是一笑而过而已。

虽说有个说法叫听其言观其行,可问题在于,在座的哪一个人,他们说的话,他们做的事,都未必和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合拍,一个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人,会相信你徐景明么?

第八百七十七章:死定了

于是,徐景明病了,‘病’得很重。

这位仁兄虽然浑身一股子机灵劲,可是此时此刻,除了抱病,竟是一丁点办法都没有。

其实这就是聪明人的悲哀,人一聪明,有些事反而没法解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多半都是聪明人的感慨。徐景明感觉这一次被坑得厉害,从小到大没有吃过这样的亏,可是眼下,他除了晃晃悠悠的说几句徐某忠心日月可鉴,竟是半分法子都没有。

据说他病得口不能言,足不下地,一回到府上,身子一软,就直挺挺的倒下了。

紧接着就是请了御医来诊治,这御医给王公大臣们治病都有极丰富的经验,把脉一把,脉象正常,察言观色,似乎脸色还算红润,这御医一看,就明白了,这是‘富贵病’,王公大臣们患这种病的人还不少,于是连忙开了药,嘱咐要好生休息云云,便匆匆去了。

而不出徐景明所料的是,真正的风暴终于来了。

当郝风楼的奏疏传开的时候,整个金陵已是陷入混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