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燧晕死过去,可是又从疼痛中醒来,他身子不断地抽搐,抖动得宛如活动的蒸汽机器,他的声音开始无力了:“母……母后……我是高燧……我是高燧啊……”
武士们已放开了他,朱高燧仰面倒在地上,倒在自己的血泊中,他浑身已不知被扎了多少个触目惊心的伤口。
徐太后却没有放过他,她发出大笑:“哀家的儿子,哀家的儿子吗?好,好……”
她伏下身去,狠狠地咬住了朱高燧的脖子,朱高燧发出了凄厉的吼叫,他伸出手,拼命要掐住徐太后的脖子,只是他的手是何等的无力,于是他狞然笑了,声音嘶哑:“朕受命于天……岂是尔等凡人……”
“呃……啊……”
……
徐太后已是站起来,她披头散发,早已不成了样子。
所有人敬畏地看着她,心有余悸。
只是可怜的朱高燧早已面目全非,此时已经断下了最后一口气。
捋了捋长发,徐太后最后看了一眼朱高燧一眼,她双肩微耸,似乎是在抽泣,最后她深吸一口气,带血的朱唇一抿,慢悠悠地道:“召大臣入奉天殿。”
高进躬身道:“奴婢遵旨。”
徐太后流了两行清泪,这泪水在眼眶里,仿佛如何都止不住,她只是双手握紧,抬起步来:“哀家暂先摆驾万寿宫,容百官稍候。”
……
奉天殿,文武百官已是不安地在等待。
结果看来已经有分晓了,此时没有人做声,大家等待的,只是一个交代而已。
也就是说,事到如今,只剩下一个名份的问题,到底用什么样的合理言辞来解决眼下的政治危机才最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