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职位是很让人眼红耳热的,大家都知道,但凡是小国搞外事的,不免要如履薄冰,左右逢源,谨慎再谨慎,稍有不慎,就可能惹来天大的麻烦,那当然是个苦差事。可谅山雄踞西洋,早已成了西洋的主人,各国名义上是独立,实则外交国策,都深受谅山影响,甚至连军政之事都被谅山渗透,谅山这个总揽外事的差事自然而然也就成了肥缺,几乎每到一处都是众星捧月,每次奉命交涉都不必奴颜婢膝,只要好好的摆你的谱儿就对了,出使各国就像是下乡视察,各国官吏自是极尽殷勤,生怕稍有不周,那些各国的名流也绝大多数是谅山既得利益者,听闻上使一到,便人人争相拜谒,努力结交。
这活儿,太风光了。
郑和乐在其中,如今他已去了大食,去大食既是他的心愿,另一方面也有与大食诸国洽谈商贸条款的意思。
而郝风楼则带着他的船在一月之前启程了。
这万里的波涛早已被郝风楼看厌,一开始离港时的雄心壮志,如今被这枯燥的航行,早已消磨了个干净。
郝风楼索性每日昏昏欲睡,随船来的两万精锐,还有一万余船员和民夫,郝风楼一个人都不想理会。
渐渐的,郝风楼显得有些焦虑。
他突然感觉到了一个阴谋,徐景明那个烂屁股的家伙,会不会是忽悠自己,他此前故意取信自己,而后将自己骗去松江,好将自己一网打尽。
可是随后,他又打消念头,他还是很信任徐景明的,广州城一战,这厮出力不小,自己怎么怀疑他呢?
郝风楼而后又沮丧了,觉得可笑,自己怎会生出这样的念头,不过想想也是对的,这一个多月的航行,每日看到的都是同样的景色,除了胡思乱想之外,还能有什么?
看来得找点乐子,只是在这船上,又有什么乐子可言。
“哎……真该带几个人一道来。”郝风楼所想的人,自然而然不会是男人。
只不过碍于将士们都是光棍一条,自己左拥右抱,不免有碍观瞻,是以,郝风楼在上船时才打消了主意。
可是现在,他后悔了。
在这主舰上,每隔三日,各船的船官就要乘小舰上来,进行军事会议。
而现如今,那松江已经越来越近,船队已经穿越了舟山群岛,在那儿,他们遭遇了一支海路巡检司的几艘探哨船只,料来那船上的兄台们没想到这时候会有谅山军的船队经过,小伙伴们惊呆了,然后立即调转风帆,就要准备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