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风楼叹口气:“我们抵达九江时,却遇到一群乱贼,袭击钦差行辕,而且这些人,却都是身穿王府护卫的衣甲,其中一个酋首更是可笑,哈……他竟是自称,是宁王世子,是上高王,本官听了,差点饭都要喷出来,此人谁不好冒充,偏偏冒充天潢贵胄,可见这贼人奸邪,狡诈无比。这样的人,本官自是见都不见,直接叫人将他绑了,直接沉入江水之中,宁王殿下,我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上高王殿下是凤子龙孙,可是却要小心,切莫让一些贼人打着他的招牌坏了名声,这件事,我已修书一封,上奏天子……”
朱权眼眸里闪烁着痛苦,他的手在颤抖。
这个沉江的,就是自己的嫡长子,是自己栽培了二十年的儿子啊。
这个被郝风楼拿来取笑的,就是上高王,郝风楼知道这个人的身份,可是他在装糊涂,自己也知道这人就是自己的儿子,可是这话被郝风楼说出来取笑,自己还能装糊涂么?
他嘴唇哆嗦,身躯在颤抖。
他的变化,所有人都看到了。
大家都假装糊涂,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有人脸上依旧挂着笑,只是这笑,实在有些生硬,有些滑稽。
郝风楼又淡淡的道:“陛下若是知道此事,怕是要将那恶贼千刀万剐,陛下是素来喜爱上高王的,他经常对我说,上高王少聪颖,及到年长时,知书达理,实在宗室子弟们的楷模,现在有人恶他的名声,岂会不震怒?可惜啊可惜,可惜本官当时一怒之下,直接命人让这厮喂鱼去了,这等欺世盗名的恶贼,最是可恨,宁王殿下,你说是不是。”
郝风楼笑吟吟的看宁王。
朱权的脑子里,一下子浮出无数画面,他想到了朱盘烒,想到了许多许多。
这是羞辱,是羞辱!
即便是朱权再如何虚伪,这时候,也已难以忍受了,他完全忘了,若非是自己儿子非要找人的麻烦,哪里会有今日,他想到的只是,有人杀了他的儿子,沉入了江中,而这个人,就在这里,和自己谈笑风生。
他有许多的谋划,这些谋划,都会在郝风楼进入了王府之后进行,所以一开始,他告诉自己,自己必须忍耐,忍耐啊忍耐,只要忍耐过去,杀之之仇就可偿还,可是……他忍耐不下去了!
忍无可忍!
……
朱权抬眸,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