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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暖阁里。

郝风楼将流言蜚语的事都汇报了一遍,朱棣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对于此事,他早没了兴趣。

可是……他对郝风楼却是素来知根知底的,这个家伙巴巴的跑来,要说的肯定不是这么一件可有可无的事,郝风楼不是傻子,不可能不知道藩地流言之事已经无关紧要。

所以他依旧耐着性子在听,只是嘴角微微勾起,露出值得玩味之态。

郝风楼也觉得说得差不多了,其实这些东西也是善乏可陈,他心知陛下听的索然无味,心里了然。

深深地看了朱棣一眼,郝风楼突然道:“陛下,微臣近来觉得有件事很是古怪。”

终于进入正题了。

朱棣抬眸,目视郝风楼道:“这里只有朕和你,但说无妨。”

郝风楼似乎显得很忌讳,竟是左右四顾一眼。

这个举动让朱棣觉得有些恼怒,莫非这家伙还不信朕不成?这儿可是暖阁,乃是紫禁城中的中枢,没有自己的允许,难道还怕隔墙有耳来着?

只是这郝风楼近乎病态的谨慎,却依旧勾起了朱棣的好奇心。

朱棣催促道:“到底所为何事,卿家何故如此?”这一次没有直呼郝风楼的大名了,而是称之为卿家,显有疏远之意。

郝风楼压低声音道:“近来北镇抚司发现了诸多蛛丝马迹,这朝中似有人相互勾结,朋比为奸,微臣眼下只是掀开了冰山一角,所获不多,可是……可是有些东西说出来却是骇人听闻,陛下……微臣……微臣眼下尚无真凭实据,是以不敢多言,只希望陛下平时多留心一些,以防不测。”

这以防不测四字说出来的时候,足以教朱棣感觉事态严重了。

他是堂堂天子,岂会和以防不测四字沾边?一般情况,大家只晓得伴君如虎,别人以防不测还差不多。

朱棣念及此,已是勃然大怒,忍不住拍案道:“郝风楼,你胡言乱语什么。北镇抚司到底查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