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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郝风楼毫不隐晦,直接了当的承认自己与他的私情,朱智凌的心思,不知有多复杂,酸甜苦辣,俱都涌上心头,一时之间,她的眼眶里不禁有些模糊。

这时便听郝风楼道:“陛下明鉴,微臣与荆国公主,在靖难之时,便曾共事,不但有私情,连旧情也有,她曾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对她亦有儿女之情,微臣深知,若是今日点头承认,微臣的前途,乃至于身家性都未必能保全,可是微臣不敢欺瞒陛下,亦不敢做无义负心之人,有就是有,陛下问一千次、一万次,也还是有。”

朱棣眉头皱起,似是勃然大怒,冷笑道:“这倒是怪了,一个说有,一个说没有,你们总有一个是欺君罔上的,凌儿,你出来吧,朕倒要让你们来对质,且看这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郝风楼不由一愣,他万万想不到,这个时候,朱智凌竟是在这里。

此时便见朱智凌从耳房中出来,倾国倾城的脸依旧还是带着冷淡,款款而出,秀眉之下多了几分憔悴,屈身向朱棣行了个礼,道:“儿臣见过陛下。”

朱高燧一见,傻了眼,禁不住学了郝风楼的国骂,道:“哇靠,这下玩坏了。”

朱棣瞪他一眼,朱高燧不禁打了个冷战,立即噤声,再不敢多言。

朱棣才慢悠悠的道:“凌儿,你自己来说。”

朱智凌冷冰冰的道:“儿臣与郝风楼,确无私情,他与儿臣,是极好极好的朋友,从未有染,还请陛下明鉴。”

朱棣不禁看着郝风楼,道:“如此说来,这郝风楼,便是欺君罔上了,郝风楼,你还有什么话说,方才可是你自己赌咒发誓,非要说与凌儿有私情的,你胆大包天,出口辱荆国公主的清白不说,居然还骗到了朕的头上,欺君罔上,便是万死之罪,你认罪伏法么?”

郝风楼也不禁有点儿不知所措,只得道:“臣万死。”

朱棣恶狠狠的道:“你道一句万死,就可洗清干系么?事到如今,朕再如何纵容包庇你,可是这国法无情,来,将郝风楼拖出去,斩了!”

外头几个亲卫一时面面相觑,这戏码他们也看不懂哪,可是眼见陛下不似作伪,此时谁敢不听,于是众人纷纷要进来。

这时候那朱智凌突的拜倒在地,泪洒双眸、泪如雨下,抽泣道:“儿臣万死,是有私情,不是郝风楼欺君罔上,是儿臣欺君罔上,儿臣与郝风楼早有私情,早就有了,只是怀有私念,不敢吐露,千错万错,是儿臣的错,这欺君罔上,亦是儿臣欺君罔上,陛下明断,此事和郝风楼无关,是……是儿臣勾搭了他,他本不情愿的。儿臣不守妇道,罪无可赦,陛下要杀要剐,便对着儿臣吧。儿臣在长沙的那一次大火,本就不该火了,至今苟且偷生到今日,已是……已是……”

朱智凌哭哭啼啼,倒是将这三个大男人吓了一跳,朱高燧禁不住道:“父皇若是降罪他们二人,连儿臣都瞧不下去了,真要治罪,儿臣也不苟且偷生了。”

郝风楼只是拜倒,眼眶也有些湿润了,心乱如麻,他本来是想着如何整太子来着,可是现在,万念俱灰,竟是一点心思都没有,满肚子的阴谋诡计,现如今都被这锥心的话扫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