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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风楼正色道:“眼下的情形,已经是乱成了一锅粥,我来问你,乱成这个样子,是谁的干系?我呢,有没有罪,尚且是两说的事。可是太子监国,这才多久,就闹得京师不宁,这么大的动静,他这监国太子,是不是难辞其咎。更何况,这件事,本来就讲不清,现在谁也分不清,是他太子要杀你这兄弟,还是要以y乱宫闱的名义来拿我,所以越是讲不清,太子越是不敢轻举妄动。”

“赵王殿下,这太子是储君,是未来的帝王,是你的兄长,得到百官的拥护,有无数趋炎附势之人给他抬轿子,这……是他的优势。可这也正是他的劣势,为何?因为他太重要了,若是能弹弹手指头就能掐死我,自然是不妨动一动手指头。可是一旦让他涉险,和我来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是绝不肯的,郝某人虽然也金贵,可终究只是个锦衣卫都指挥使,而他呢,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堂堂太子之尊,即便什么都不做,便是躺着,将来也是要克继大统的,事情闹到如今这个境地,他还敢赌么?所以,他肯定要做缩头乌龟了。”

朱高燧一琢磨,不禁道:“不对,即便他不是太子,以他的性子,他也是个缩头乌龟。”

郝风楼只得苦笑,道:“且不说这些,不管怎么说,现在他要做的,是明哲保身,既然是明哲保身,又会怎么做?此时的他,必定什么都不会做,而后,立即上书,将奏疏送去北平,为自己申辩……”

朱高燧义愤填膺的道:“郝风楼,你对我这兄弟实在太了解了,这小子,就喜欢背后告人状。”

郝风楼微微一笑:“他要告状,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朱高燧沉吟:“这……”

郝风楼笑嘻嘻的道:“等着看,好戏还在后头,这救你这赵王大驾的戏码,才刚开始呢。”

朱高燧深吸一口气,他感觉,郝风楼这家伙,实在很奸诈,自己做他的朋友,难怪经常吃亏,不过这种智珠在握,很奸诈的感觉,朱高燧很喜欢,哇哈哈……

……

正阳门这儿闹哄哄的,各路的兵马都有,都督、指挥使们一碰头,都有点尴尬,好在这是夜里,老脸红了也是无妨,索性老赵、老张的打招呼,大家绝口不提今夜发生的事,各自心照不宣,反正大家心里的小算盘都差不多,问了徒增尴尬之外,于事无补。

其实这样也好,到时候讨贼之后,论功行赏之事,大家还可以相互佐证,什么我亲眼瞧见刘指挥使身先士卒之类,反正就是瞎说,混这京营亲军圈子里的,这种事大抵都是拿手好戏。

倒是正阳门的守备杨受成此时有点儿傻眼,他奉命守卫正阳门,现在突然这儿来了这么多兵马,这算是怎么回事来着?

到时候自己该不该如实禀告,说是京营和亲军都来了正阳门‘讨贼’,这若是禀告了,得罪人未免太甚,吃不了兜着走是肯定的,可若是知情不报呢?到时候水落石出了城楼下那些混账王八蛋倒是无妨,反正绝大多数都是皇亲国戚,事发了至多也就是个罚俸,自己多半就成替罪羊了。

杨受成心情不好,只得抖擞精神,站在城楼上吃风,这风没吃饱,就已气饱了。

正琢磨着自己该如何明哲保身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