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燧皱眉,侧目看了他一眼,却只抿抿嘴,不做声。
这巡检显然在雾中不曾看到朱高燧所表现出来的不悦,却还是赘言:“说到底,这神机卫如此目中无人,不就是一个郝风楼么?郝风楼呢,卑下从前是佩服,可是他太狂妄了,竟是招惹到了骁骑营头上,这骁骑营里,可有不少卑下地袍泽,虽说如今天各一方,可是……嘿嘿……等着瞧,保准有的那些南蛮子好瞧的,至于那郝风楼,卑下说句不当说的话,此人不知天高地厚……”
巡检说到这里,尚且还津津有味,还要继续说下去,却不知朱高燧已是勃然大怒,朱高燧扬起巴掌,却是一耳刮子打在了这巡检的脸上。
哎哟……
巡检吃痛,身子晃了晃,失去了平衡,摔落下水,一下子溅起水花,口里还在大叫:“怎么了,怎么了,这……”咕隆,咕隆,大口一张,无数的水吃进肚子里,这河水冰冷,冻得他浑身抽筋。
船上的人俱都大惊,大家都看向朱高燧。
朱高燧漫不经心的拍了拍手,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却是喃喃自语:“你才是不知天高地厚。”
几个船夫拿了竹竿子,将这巡检救上来,巡检已是冻得浑身青紫,浑身打着冷战,乖乖躲到船尾去了。
朱高燧的眉头,皱的更紧,不由长叹口气。
……
大船到了龙江靠岸。
此时天光已是亮了不少。
在这儿,并不见有朝廷命官带着旨意在此迎候,倒是鸿胪寺来了个人,是个青衣的小官,只带着两个差役。
瞧这寒酸的阵仗,朱高燧生出一种特有的敏感。
太子确定,其他皇子,再不能有非分之想,任何特别的待遇,都会取消,莫说是这些,甚至连藩王应有的待遇,也大大的削减,究其原因,只怕是父皇借此来告诉自己,不要重蹈汉王的覆辙。
既然能明白父皇的心思,知道了理由,可是朱高燧的心,却依旧带着几分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