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两日发生的事实在太多,多的许多人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了。
已经没有人去管郝风楼了,谁也没有这个兴致,没有这个心思。
郝风楼自然而然,很顺理成章的留了下来。
留不下来那才怪了,虽然大家都想送瘟神,可是这厮把东厂厂公都打了,如此穷凶极恶,这个人,还能走么?
整整几个时辰,都没有人理会郝风楼,囚室的门是开着的,也没有人看守。
只是这东厂之内,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每一个人都在手忙脚乱,每一个人都弥漫着不安的情绪。
……
东厂如此,北镇府司更是如此,先是一场痛快淋漓的殴斗,所有人浑身舒畅,算是大大的出了一口恶气。
这些时日来,大家实在压抑的太久,好不容易有了宣泄的渠道,自然而然,也就如山洪一般爆发出来。
只是任谁都没有想到,在他们拼命的时候,锦衣卫指挥使同知郝风楼,居然也带着人,疯了一般的去把东厂砸了。
其实这世界,上下尊卑,君子劳心、小人劳力,下头寻常的校尉,俱都明白自己只是棋子,他们可以去冒险,可以去厮杀,可是上头那些个大人物,当然也不可能为他们出气,这是常识,是常理。
谁也不曾想,连同知大人都肯亲上火线,况且砸的还是东厂,单凭这一点,就拉近了所有人的距离。
无论是谁,这些人属于哪个山头,心里突然都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是深刻,那便是这个近来新掌北镇府司的同知大人,和他们是一起的,这个同知大人,可以信得过。
同去之人,有一个同知还有一个佥事,剩余的人并没有去,北镇府司那边,传出许多消息,都说是郝同知听到弟兄们在街面上卖命,怒发冲冠,立即要纠集人马,要去将那东厂上下人等碎尸万段。
堂堂同知,做这种事,是冒着极大风险的,可是郝同知并没有丝毫的怯意,可是却有人露怯了,有人垂着头,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一副于己无关的冷漠样子,他们害怕,事不关己,仿佛在这街面上,发生的事,和他们一点牵连都没有。
人的心理总是奇怪,平时的时候,他们其实并不在乎上头的态度,对他们来说,这些人只是靠山,大树底下好乘凉,因此固然明知是受人指使,明知对方是拿自己当枪杆子,他们依旧欣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