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这边,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阴森恐怖,这里加急修葺了一下,勉强又恢复了一些样子。
不过这个耻辱,却终究还是悬在每个番子的头上,傻子都明白,这一次他们是栽大了。
郝风楼是在傍晚时分来的,没有带任何从人,直接出现在了东厂门口。
这东厂绝大多数人都受了伤,硕果仅存的几个也得鞍前马后,收拾残局。
就在所有人一片哀鸿和愤恨的时候,郝风楼这个家伙却是出现了。
大家一个个看着郝风楼,都是目瞪口呆,老半天回不过神。
理刑百户陈江感觉自己眼花了。
随后,所有人愤怒了。
他居然还敢来,几千个番子和番役,近半数人都带了皮肉之伤,其他人也是疲于奔命,连东厂都给这厮砸了,这厮居然还敢来。
疯了……疯了……
从百户陈江,再到掌班、领班、司房、档头甚至是寻常的番子,先是愕然,旋即都是羞怒。
欺人太甚啊欺人太甚。
可是很快,陈江就发现有点不对劲了,对方确实是把东厂砸了,可问题在于,来的是若是一个千户,大家二话不说,先揍一顿再说。可是眼前这个郝风楼,身份有点敏感,说的难听点,就是王公公来了,怕也未必敢招呼人揍他。
既然不能揍,难道还能把他请回去?
不成,不成,陈江可不蠢,东厂丢了这么大的面子,只怕明日开始,就要遭致所有人的嘲笑,这东厂的名声,未必比锦衣卫好到哪儿去,大哥不笑二哥,不知多少人盼着,看东厂的笑话呢。
人都已经丢大了不说,这东厂内部,也弥漫着一股悲愤的情绪,许多人甚至打起了退堂鼓,做番子怎么了,做番子就活该要被人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