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百官在稍稍的失神之后,旋即便拜倒于地,纷纷道:“吾皇万岁。”
朱棣的脸色这才轻松起来,道:“众卿平身,不必多礼。”
众人纷纷起身,郝风楼从班中出来,诚恳道:“微臣父子微末之功,却屡受国恩,微臣惶恐,无以为报。”这当然是场面话,人总是该谦虚一些。
等到朱棣莞尔一笑道:“卿家大功于朝,何来的微末之功?你不必自谦,朕旨意以下,覆水难收,望尔父子,好生用命。”
郝风楼只得大拜道:“微臣父子,敢不以死报效。”
这便算是谢过恩了,接着郝风楼识趣地退到一边。
朱棣用手磕了磕御案,似乎并不急着提交趾的事,反而是慢悠悠地道:“诸卿,今日月初廷议,不知诸卿有事要奏吗?”
原本这种问话只是个形式,一般情况,是没人讨这没趣的,不过今日似乎事有突然,此时班中却有一人出来,此人凛然之色,庄重行礼,朗声道:“微臣刑部给事中刘昌,有事要奏。”
刘昌很年轻,细皮嫩肉,不过给事中素来资历年轻,不过别看官职卑微,权利却是不小,正因为他资历浅薄,年纪轻轻,所以这等人最是‘仗义执言’。
朱棣不为所动:“爱卿所言何事?”
刘昌道:“昨日有泰和县公文一封传递至刑部,微臣进行核实,因兹事体大,牵涉内阁大臣,是以不敢做主,恳求陛下圣裁。”
此言一出,大家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前些日子,针对杨士奇酝酿了这么久,今日总算是图穷匕见了。
解缙微微皱眉,露出几分不悦之色,却也不知是不是作伪。
金幼孜几人却显得有些兴奋,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刘昌,当然也不肯做声。
其实有许多人偷偷去瞄那杨士奇,偏偏杨士奇气定神闲,一副淡然从容,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事都不以为意。
百官之态各有千秋。郝风楼只是抿嘴,却似乎在思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