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知道郝风楼居然静悄悄的来了,他们左右等不到,一时有些心急,生怕哪里出了变故,于是便命人去查,街上的警卫,还有衙里的差役,乃至于火铳队和侯府的护卫,表面上不露声色,实则却是倾巢而出,如泥沙一般散入整个谅山,地毯式的搜索。
方才的时候,有人发现了郝风楼的踪迹,于是立即吹响竹哨,吴雄等人等得发急,一听到动静,便心急火燎的赶来了。
见到郝风楼,所有人大喜过望,表面上是诚恳请罪,实则却有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之感。
郝风楼微笑上前,将吴雄等人扶起,道:“这是我自己的主张,并没有让人通报,和你们何干?我只是想四处走走看看,瞧瞧这铜山集,看看这谅山而已。”
吴雄等人连忙道:“倒是叨扰了小侯爷的雅兴。”那火铳队的千户刘毅却是笑了:“大人若是出了闪失,我等岂不是死罪?”
火铳队自立下大功,朝廷已升为千户编制,至于这刘毅,郝风楼却是熟识的,立下不少功劳,如今算是火铳队的大头目,主掌火铳队。
郝风楼倒也不恼,道:“罢,自然还得由着你们,走吧,我的接风酒宴可准备了吗?”
吴雄笑道:“禄州侯早已准备妥当。”
于是郝风楼在一干人的拥簇下自是徐徐离开。他这阵仗实在不小,一开始还是附近的护卫、警卫、火铳手、掷弹手、差役纷纷赶来,后来赶来的越来越多,足有千人,浩浩荡荡的将街道都充塞满了,行人看了,纷纷退到道旁,议论不休。
“海防侯已经到了!海防侯就是郝大人啊,郝大人在安南立下赫赫大功,朝廷敕封为侯,嘿……一门二侯,却也是了不得了,皇后娘娘的娘家人,也就是开国的徐家,那也才是一门二公呢,你瞧瞧,这是多大的圣眷。”
“嘿……圣眷?若是只靠圣眷,能如此轻易吗?这海防侯在安南平叛大功,那可是实打实的,就说咱们这铜山集,寻常的人能弄得起来?”
“这倒是……”
沿途上的人喋喋不休的在议论。却也有人滋生不满:“朝廷让郝家镇交趾,可看看交趾成了什么样子?虽然海防、谅山等封地倒是独善其身,太太平平,可是其他的府县却都是乌烟瘴气,那些所谓地方父母压榨盘剥……”
“慎言,这些话,也不怕人听了去?郝家终究只是过问军政事,岂可处处插手?说难听一些,真要插手,那得罪的人可就海了去了,你只看本地的府县父母在郝家眼里不入流,可也不想想,他们压榨来的银子送去的哪里?郝家难道就得罪得起?”
这些议论,郝风楼自然是听不见,倒是一行人骑马乘轿抵达侯府,侯府早已得知了消息,郝政已是心急火燎命人开了中门,本想亲自出迎,旋即一想,哪有老子迎接儿子的道理,于是便假装淡定之色,躲在书房里拿书来看,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过不多时,便有门子来报:“侯爷,小侯爷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