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冷哼之后,朱谦便眯起眼睛,不安的坐在椅上,开始努力的推敲着方才的细节。
一开始……姓郝的便是奔着这造船来的……
造船……似乎也没什么可挑剔的地方,可是,此人又问东又是问西,甚至还要图纸,可见……
朱谦深吸一口气,越发淡定不能。
……
那朱大人哪里知道,拿到了图纸之后,郝风楼便回到了船厂的下榻之处,把门关上,亲自点了油灯,将图纸摊开,便开始琢磨了。
近来在这船厂走动,确实获益匪浅,郝风楼虽然在后世曾是个半拉子的所谓船友,可是这船到底怎么个造法,却他娘的是两眼一抹黑,而如今,真真切切的走进各个工坊,看他们制造缆绳,制造铁锚,制造风帆,还有铺设龙骨,郝风楼才知道原来造船是这么回事。
既然知道了怎么回事,郝风楼便开始琢磨图纸了。
图纸的内容很浅显,毕竟是给那些匠人看的,不可能过于深奥,郝风楼琢磨了半天,再根据从朱谦口出问出来的话来相互印证,心里已经有底气了。
这宝船……还真他娘的非同一般,此时大明的造船技艺,只怕算是名列世界前茅了,不过……
郝风楼想了想,便开始举一反三,自己画了一些图纸。
这些图纸对原先的图纸并没有太大的改动,只是在譬如风帆,如那转舵,倒是可以调整一些,大局,他是完全无能为力了。
忙了一日,总算是整理了出来,旋即命人直接送出去。
一个校尉行色匆匆,带着郝风楼的‘书信’离开了。
这一举一动自然落在朱谦的眼里,朱谦的疑心更重,已经有些忍耐不住了。
可是那郝风楼却还是三天两头的拜访,今日问这个,明日问那个,先是说船,接着是船匠,此后又说船料。
反反复复的问,朱谦几乎可以确认,这位郝佥事是在寻找一个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