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了多久,便有妇人哭哭啼啼而来,带着两个半大小子要来求见。
这妇人自是沐春的弟媳,也就是沐晟的妻子,多半也是闻到噩耗前来求救的。
沐春只得给一个幕僚使了眼色,这幕僚点点头,退了出去,自是出去劝慰去了。
良久,沐春狠狠拍案,眼睛变得血红起来,道:“此事的是非因果,老夫不想知道,老夫只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不能不问,无论如何也要将二弟保全下来。京师里的情况很复杂,据闻陈家、王家还有张家都已经开始四处活动了,他们要救人,我们也要救人,人不能不救,这个罪责,我们也担当不起,安南那边得派人立即去打听清楚消息,金陵那边立即修书给三弟、四弟,让他们全力营救,需要多少人力、物力都在所不惜。本公这边也该上书了,朝中有些人如此肆无忌惮,拿这个来做文章,为何?就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怕,他们爱凑这个热闹,墙倒众人推,恨不得人人踏上一脚,所以咱们要申清态度,得告诉那些想趁机踩上一脚的人,你踩了人,当心将来有人打断你的腿。”
“陛下那边的态度最是关键,不可小瞧了,倒是据说有一些传言,陛下还是偏袒郝风楼和二弟的,这个郝风楼,本公没什么印象,不过近来颇为得宠,如今又是宫中义子,料来陛下本心不会严惩他。此外还有张辅,张辅乃是张玉之后,陛下对张玉至今念着旧情,一直对他念念不忘,所以……大家也不必太过担心,哎……实在不成,大不了,本公去请罪,且看陛下怎么说。”
……
一个个人开始有了动作。
事实证明,有些人确实是不好招惹的,整件事开始触底反弹,原本一致抨击的言辞,突然出现了不谐之音。反而渐渐的,抨击安南王的奏书多了一些。
陈天平这个家伙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挑他的毛病,就像玩儿一样,他在安南的总总‘劣迹’,此时自然被人无情地揭发出来。
南京城里的诡异气氛,其实并没有沾染到安南。
安南这边,丘福与右都御史陈雄二人已是快马不歇,途径谅山,抵达了升龙。
这七八天的时间已经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不过对丘福来说,他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接掌征南大军。
好在以他的声望,这些都没什么,倒是不担心会出什么乱子。
随行的亲军已是拥簇着杨雄,招来了郝风楼、张辅人等,宣读了旨意。
旋即,几个人直接拿下,这几个人的待遇自然不会太差,且不说这丘福早就打好了关系,让这沿途不要为难,即便是没有打招呼,也没人敢对这几个人放肆。
所以即便是拿办,这些亲军也都是客客气气的,不但准备好了车马,也绝没有上任何枷具,一个个作揖打恭,仿佛是亲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