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要等的就是安南那边的答案,而此时,安南那边却没有动静。一点动静都没有,就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新年一天天的在过去,安南的天气渐渐暖和起来。
过了正月十五之后,这一大清早,按照大明的规矩,此时百官应当入朝,安南也是如此,所以一大清早,陈天平起得极早。
他已经渐渐适应了这种称孤道寡的生活,眉宇之间已有了几分威严。
这种威严和朱棣那种虎威不同,带着几分阴柔,那一双眸子深邃不可测。
越是经历过失去,越是经历过失而复得,陈天平才比所有人更加清楚,自己能有今日是多么的不容易。
当他穿上了衮服,头戴上了通天冠,此时对着大大的铜镜,铜镜中的自己长身而立,精神奕奕,身后的内官头都不敢抬,蹑手蹑脚地在他身后捋平后摆。
他看着镜中的人,镜中的人也看着他。
呼……
陈天平长长嘘了口气,旋即笑了。
这笑容看似如沐春风,可是细细打量,又有几分沉重。
不错,祖宗的基业如今已经在他手里得到了复兴,不过……还差一步,还差最后一步。
驱虎吞狼,可是虎呢?虽然这只虎不如那胡氏那般赤裸裸,碍于颜面不敢逾越雷池一步,可是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这支明军一日不走,陈天平就一日不能安睡,而今日……就是除虎之日。
陈天平将长袖狠狠一甩,身后的内官一时躲不及,打了个趔趄摔倒在地。
陈天平没有看他一眼,跨步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