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回来,席县令几乎要晕过去。
刘家的人一夜之间走了个干净,唯一的可能只有一个……而这绝对是席县令最不想看到的。
郝风楼这时也再没有了一丝侥幸心理。好在临变之时,郝风楼倒还算冷静,他遇到了太多的事,对他来说,谅山终究是小地方,自己终究是奉旨前来,身边又有赵王,还有许多的资源可以动用,所以还不至于跳脚。
他喝了口茶,看了朱智凌一眼,突然笑了,道:“美女姐姐,咱们时运不济,看来又要同生共死了。”
朱智凌触动了心事,嫣然一笑道:“九死一生了这么多次,我们不都还在这里吗?”
郝风楼哈哈大笑起来,抚案道:“不错,谁要我们的命,我们就要他们的命,美女姐姐,我会保护你的。”
朱智凌并不点破,虽然心里明白,一旦发生了大事,多半是自己来保护他,却还是寰首点头道:“嗯。”
席县令要哭了,都到了这个份上,你们居然还能调情,奸——夫y妇啊,还有没有天理!
郝风楼正经了,他冷着脸,道:“立即戒备,县城的城门立即关了,所有的差役都要放出去,贴出安民告示,县城里肯定有他们的内应,可是未必所有人都和他们有关,官府要讲清楚,一旦山民们发生民变,杀进了县城,可不会管你是官兵还是寻常百姓,人杀红了眼睛,没有什么做不得的事,因此,得让县中的百姓安份起来,谁敢造次,直接让差役们拿住。”
席县令皱眉道:“县里倒是有一支兵马驻在关口那边,守备大人和我有一点交情,他手底下有数千官兵,若是他肯来援,事情就好办了。”
郝风楼道:“那你就去信,请他调兵。至于城中的防务,大人可要着紧,切莫怠慢。”
席县令颌首点头道:“下官明白。”
说罢,席县令匆匆的去了。但是郝风楼的脸色却依旧是铁青,愣愣的坐在椅上,朱智凌颇为担心他,忍不住问:“你在想什么?”
郝风楼回过神,道:“说不清啊,这么做对那姓刘的到底有什么好处?他这样做的风险极大,可是要掉脑袋的,我们和他并没有什么冤仇,莫非他这样做真正的目的并非是冲着我们来?可是若说他冲着席县令,却也不对,席县令到任之后能控制的地方只怕也只有县城这巴掌大的地方,平时也小心翼翼,不敢怠慢这些人,他们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
朱智凌抿了抿嘴,笑道:“你只要知道人家现在要来杀你即可,至于人家为何要动手杀你,很重要吗?”
郝风楼表情凝重地道:“非常重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若是对方的动机都不知,他们是地头蛇,而咱们却是瞎子、聋子,最后只怕连怎么死都不知道。罢了,你去歇一歇吧,不必太过担心,或许是我和席县令庸人自扰,自己吓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