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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他的立场,是不希望有人借着这次叛乱将事情上纲上线的,因为一旦将事态扩大,充实的必定是锦衣卫的力量,锦衣卫若是弄出几个冤狱,把矛头指向一些朝廷重臣,那么他这太子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

可是现在朱棣正在气头上,直接劝说非但不会有效,反而可能招致怀疑,一旦朱棣怀疑他的用心,他估计也完了。

于是朱高炽抬出了朱瞻基,朱瞻基乃是圣孙,一向受朱棣和徐皇后的喜爱,一听到朱瞻基这小子,便是拉着脸的朱棣也不由露出几分慈色。

借由朱瞻基,说一些道理,最后话锋一转,又说朱棣经常教诲,圣君应当仁德,绝不能扩大打击面云云,这既给朱棣戴了高帽,同时又使自己处在无懈可击的地位,任何人想要反驳,就等于反驳自己的父皇。

朱高炽的政治智慧可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这两年来又长进了不少。

果然,徐皇后听后,不由莞尔:“小孩子不懂事,你教训他做什么?整日叫他跪着,哪里有你这样教孩子的,瞻基这样小,你就这样忍心,叫个人去东宫,让他不必跪了,我这做祖母的没受惊也跟着难受。”

朱棣亦是动容,跟着呵斥道:“真是胡闹,小孩子有什么错,好好教导就是,动辄惩罚,这像做父亲的样子吗?”

朱高炽连忙道:“是,是,这是儿臣的错。”不过他心里却是明白,朱棣方才说小孩子有什么错,好好教导,这就说明,朱棣在潜移默化之下,也觉得滥杀无辜是一件错误的决定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新婚燕尔

说了一会儿闲话,朱棣道:“叫你们两个来,是有话要交代。”

听到父皇有事交代,朱高炽和朱高煦都打起精神,一副洗耳恭听之状。

朱棣眯着眼,道:“你那两个皇叔全无兄弟之情,胆大包天,利令智昏,端的是可恶。朕已下旨废他们为庶人,圈禁他们于中都。只不过……”

朱棣顿了一下,叹了口气,才继续道:“只不过朕不愿意被人说闲话,朕是靖难起家,举得就是宗室的大旗,宁王和谷王终究还是有功。所以朕的意思是,宁王虽然有罪,可是其子却并没有参与,敕其为上高王。谷王之子朱赋灼,敕浔王,一个就藩上高,一个就藩浔州,只是护卫统统都要减半,给予他们郡王的待遇。不过,朝廷得有人看着他们,他们若是稍有不轨,立即命人弹劾。太子……”

朱高炽忙道:“儿臣在。”

朱棣道:“长史的人选,你来挑,必定要选忠贞耿直之士,不要让人钻了他们的空子。”

朱高炽忙道:“微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