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的目光如刀子一样落在了李景隆的身上,这眼神一如既往的犀利,使人不敢直视。
李景隆大叫,膝行而出,拼命叩头:“陛下,微臣……微臣要检举,微臣要检举,宁王朱权、谷王朱橞、程洲侯邓通……密谋造反,他们……他们勾结泰宁卫,勾结京营,妄图今夜子时起事,趁着南征,京师空虚,密使人在宫中放火,浑水摸鱼……陛下……他们妄图勾结微臣,微臣将计就计,不得已之下才附从他们,这才知道了他们的机密,微臣糊涂,微臣该死啊,请陛下看在往日恩情,看在臣父的面上网开一面,微臣愿意交代,愿意如实招来,陛下……微臣该死啊,陛下高抬贵手,微臣不愿死……微臣……微臣……”
轰……
所有人不再淡定了,谋反,居然是牵涉到谋反。
而且连谋反都如此的逗比。所有人哭笑不得地看着李景隆,看着这位国公爷的丑态,甚至一些三朝老臣,那些见识过岐阳王李文忠风采的人,此时再看李景隆,有一种绝佳的讽刺。
李景隆哭得鼻涕眼泪都出来了,撕心裂肺的求饶,哪里还有一丁点国公的样子。
只是几个被他点名的人,无论是朱权还是朱橞,此时的脑子都是嗡嗡作响,完了!
朱棣冷笑,霍然而起,声音冷漠无比:“现在才肯说了吗?你们以为,你们就算不说,朕就不知道?你们以为朕让杨士奇诵读那《季礼让国》是玩笑?你们以为朕是瞎子,是聋子?”
他厉声大喝:“朱权、朱橞,你们出来!”
群臣面色惨然,目光纷纷落在了两个亲王的身上。
朱权闭上了眼睛,长长的叹了口气。此时的他,怕至多也只能发出一句竖子不足与谋的感叹。
至于朱橞,则比朱权要显得坚强得多,冷笑连连,愤恨的看了那皇兄一眼,露出一副不屑之色。
朱棣眯着眼,看着这两个弟弟,眼眸中没有流露出杀机,而是一种露骨的蔑视。
“现在,你们有什么话要说,是求饶,还是求死?”
朱权万念俱焚,道:“臣弟求死。”
朱棣的目光落在朱橞的身上,道:“你呢?大逆不道如斯,你可曾有悔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