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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太监抓牢陈天平,郝风楼亲自上前,直接拿瓢子灌水,陈天平本就难受,拼命挣扎,无奈被人按在地上动弹不得,郝风楼又捏住他的脸颊,使他的嘴不得不张大,水顺着他的口直接灌进去,他拼命抽搐。

用不了多久,陈天平的肚子越胀越大,实在吃不消了,一个猛的激灵,呕出许多黑水来,郝风楼不理会其他,继续猛灌,就这么边吐边灌,顷刻间,一桶水便灌了干净。

只是陈天平的脸色竟比之前好了一些,郝风楼继续道:“再提水。”

这一次太监们倒是没有犹豫了,又急急忙忙忙的前去提水,如此反复灌下去,陈天平胃里的东西几乎都吐了个干净,他大口喘气,可是余毒依旧没有干净,好在这时候,御医们到了,连忙给他喂食解毒丸,展开治疗。

陈天平才堪堪稳定一些,有人七手八脚的将陈天平抬走。

只是在这里,留下的人都目瞪口呆,这里已是一片狼藉,朱高炽不知这陈天平能否转危为安,显得有几分焦躁,只是催促:“命应天府的人来,查清楚是谁下毒,此事关系重大,不可轻视。”

安南国的王子关系着朱棣近来的战略,是一枚十分重要的棋子,为了对安南动兵,朱棣已经筹备了数月,粮草调度、兵马的聚集,所费何止百万,若是这个时候,安南王子出了事,到时安南大可以反咬一口,说是自己的王子被大明杀害,这陈氏灭绝的责任,无形中就转移到了大明。大明没有了打着为陈氏复国的借口动兵,安南的豪族必然不肯屈服,到时候就算强行用兵,最后也是难以为继。很多时候,名目十分重要,就如朱棣靖难一般,拿太祖皇帝来做文章,奉天靖难的口号,非要举起不可,不管别人信不信,自己必然要信。

再者说,人家毕竟是贵宾,贵宾中毒而死,其他藩国会怎样想?连这样的安全都不能保证,还奢谈什么天朝上国?

朱高炽如此慌乱,自是有其原因,这事儿太大了,若是查不出凶手,任由事情发酵下去,便是他这东宫太子怕是都挡不住接下来的抨击和逆袭。

他面如土色,随即冷冷的道:“所有人都不得擅离,诸位若是累了就在这里歇息,本宫会在这里准备客房,会给诸位准备换洗的衣物,在没有查出结果之前,走出东宫半步者,即为谋反。”

其他人的表情各异,汉王朱高煦只是淡淡一笑,那占城国使倒是露出几分畏色,显得有些不安,毕竟他和陈天平境遇差不多,兔死狐悲,也是情有可原。

值得一提的是宁王世子朱盘烒就坐在陈天平身边,他的脸色倒还平静,只是从开宴到现在,都是一动不动的死死盯着郝风楼,冷哼一声,离席而去。

其他人各自不安,面带惶恐,好端端的一场酒宴闹出这样的事,谁也没有了心情,只是一时又不知该如何是好,遭了这无妄之灾,此时唯有苦笑以对。

朱高炽已是拂袖而去,其他人都散了,不愿留在这里,郝风楼摸了摸鼻子,正待离去,后头有人叫他:“郝千户,慢走。”

郝风楼回头,却见汉王朱高煦叫他,连忙上前行礼:“殿下有什么吩咐?”

朱高煦吟吟笑道:“我这皇兄的运气实在不好,此次怕要龙颜震怒……”他压低声音,朝郝风楼眨眼笑了笑道:“方才你不该救人的,真巴不得这陈天平死了,若是死了,倒看皇兄如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