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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疑惧不已,不由肃然起敬。

其实要怪就怪朱元璋这厮偷懒,他定下的四种赐服简直就是奔着康师傅和康帅傅去的,十分雷同,绝对巧合。便是文武官员们都未必能分辨清楚,更遑论是商户了。

郝风楼下了马,并不理他们,他如今深谙治人的道理,一定不要给这些人好脸色,这些做买卖的人最是老奸巨猾,但凡见你笑一分,便会对你少一分敬畏。

所以在众人疑惧的目光之下,郝风楼直接到了自己值房,前脚刚进去,周芳便小跑进来,道:“大人,来了六十多个商户,却有七家没有到。”

郝风楼道:“叫人去催了吗?”

“叫了,他们推说有事。”

郝风楼噢了一声,道:“昨日下了驾贴,今日却说有事,这不是耍我们?”

周芳苦涩的道:“恐怕是的,这七家,身份都有些不一般,就比如如月楼,专门做丝绸买卖,据闻就和户部的官员有关系,还有张记赌坊,那就更不必说了,他们不但在应天府里有打点,而且近来,还搭上了宫里的人,因此并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

郝风楼眼睛眯起来,若有所思:“他们宁愿花大价钱去勾搭太监和什么劳什子应天府,也不愿每月交一点平安钱,这是什么道理?”

“这个……”周芳也是迷糊,最后道:“这个学生就不清楚了。”

郝风楼痛心疾首的道:“说来说去,还是咱们的招牌不够亮,你可知道,太祖朝的时候,锦衣卫若是下了驾贴,人家会怎么样吗?便是活活吓死的人都有,可是现在看看,这都什么世道!”

“是啊。”周芳抹把汗:“世道不同了。”

郝风楼正色道:“所以不能怨天尤人,咱们敲锣打鼓的喊着要收平安钱也这么久了,谁搭理了咱们?为什么不搭理?说来说去,其实就是瞧不起我们,男子汉活在世上,可以被尿憋死,能被人憋死吗?”

深吸一口气,郝风楼道:“走,去一趟这张记赌坊。”

他没有二话,直接步出值房,大叫一声:“曾建,带着你的人,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