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搬来凳子,张茂坐下,翘起二郎腿,脸上带着嘲弄之色,所谓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无论是什么官司,只要到了衙门,这大夫和庶人的区别就一目了然,就是气势也要壮几分。
郝风楼问道:“现在可以回答了吗,你为何要动手打人?”
张茂冷眼道:“因为该打。”
郝风楼又好气又好笑:“这又是什么典故。”
张茂冷笑道:“因为他们坏人心术。”
郝风楼没有和他辩解,反而去看那二世祖张涛:“他说你坏人心术,你怎么说?”
张涛喊冤:“小人只是凑热闹而已,这人说打就打,反诬小人坏人心术,小人品行不端是有的,可是坏人心术四字却是不敢当。”
张茂霍然而起,义正言辞地道:“哼,蛇鼠一窝罢了,我也懒得和你们在这里东拉西扯,这只是锦衣卫衙门,纵然是我打了人,那也该学政和应天府来管,张某还有事,告辞。”说罢,长身而起,一副不愿奉陪的模样。
这百户所里的人俱都惊住了,这是请了个大爷啊。
其实这也正常,建文时期读书人待遇优渥,可不是轻易好招惹的。更何况张茂也不是普通的读书人,他的身后自然有不为人知的保护伞。
外头已有许多人冲破了院子,纷纷围拢到了堂外,许多读书人见张茂如此硬气,纷纷为他叫好。
张茂也不理会,抬腿要走。
总旗吴涛急了,忍不住要拦他。
张茂轻蔑地看他一眼,一身凛然正气地大喝:“怎么,你想做什么?”
吴涛吓了一跳,乖乖缩了回去。
面对这样的举动,郝风楼也是无语,他原本以为,这锦衣卫的招牌人见人怕,谁知道这锦衣卫重建,压根就没有任何威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