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某个角落,两个衣衫褴褛的人蹲在墙角,张辅感叹:“这姓郝的化名贼眉鼠眼,惹得南京城里议论纷纷,完了,彻底完了,事泄只在近日,我们要想尽办法传递消息出去,请燕王做好最坏打算。”
边上的仆从浑身恶臭,抠着身上的泥虫,然后大大方方地丢进自己的嘴里,蓬松凌乱的头发之下,嘴角嚼了嚼,有点咸,不过还算有点滋味。
“少爷,我饿了。”
“混蛋,刚才不是吃了半个馒头吗?”张辅对仆从很不满,这厮就是个吃货。
仆从泪流满面:“少爷,讨来的半个馒头被你吃了。”
张辅托着下巴,微风徐来,乱发飞舞,若是无视头发上几只臭虫,依稀能看到长发飘飘的潇洒,浓眉下的眼眸深邃且蕴藏着内涵地看了仆从一眼:“事涉靖难成败,兹事体大,心思岂可放在馒头上,这个郝风楼要误大事了。”
仆从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点头:“是,少爷。”
张辅舔舔嘴,从幻想回到了现实:“等下你再去讨个馒头来,要林家铺子的馒头,他们家的馒头面劲儿足,有嚼劲。”
仆从可怜巴巴地道:“我要吃半个。”
“笨蛋,你为何像郝风楼一样蠢,你可以去讨三个馒头,少爷分半个你。”
“有道理!”仆从精神一震,好不容易搓了半柱香的泥虫也没兴致吃了,小心翼翼地收入袋子里,想着当宵夜吃,然后道:“我去试试看。”
……
两日后,一张张的单子贴在了街头巷尾。
这些单子俱都是应天府的一些差役张贴的,也有一些买通的半大孩子,在码头、书铺子里传发。
应天府的差役其实油水并不多,这里不比乡下,毕竟是天子脚下,达官贵人极多,不敢随意乱来,许多差役其实都是征来的,再加上太祖皇帝刚刚驾崩也不过几年,吏治的风气还不算太坏,因此寻常的差役日子过的苦巴巴的。
而这个时候,有人请他们帮忙去张贴单子,差役们自然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