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尚身边的正是燕王,此时,燕王自嘲一笑,目光依旧炯炯有神:“是啊,孤王只要在马上,便无人可挡,可是,骑马是渡不了江,朱允炆那小子倡议划江而治……”
和尚冷冷道:“殿下难道看不出这是朱允炆的拖延之策,殿下,不进南京,这靖难便师出无名,天下的人心尽在南京,殿下若是媾和,败亡只在旦夕。”
燕王大声一笑:“孤王戏言而已,事到如今,渡江则定鼎天下,渡不过唯死而已,死有何惧。”他豪气万丈地挥鞭向前,遥指对面江岸,道:“孤王定要过江!”
和尚道:“一年前,贫僧就曾料想到燕军可能要渡江,因此命凌雪潜伏镇江,只是不知她能否说动陆峰,陆峰和殿下也曾有过交情,若是他肯投降,则大事可定。”
燕王沉吟道:“难啊,陆峰这个人虽然和孤王有一些交情,可是他的性子,孤王却是知道,此时主动权尽都掌握在他的手里,他不会轻易归降,至于凌雪,这个丫头毕竟还太稚嫩了,让她打探消息或许足够,可是让她说动陆峰却不是易事。”
正说着,突然见江对面的水寨有无数舟船出来,为首的一艘舰船上,上书‘水师都督陆’的字样。
燕王愕然,忍不住道:“莫非他们要渡江而击?不对,陆峰除非是疯了,否则断不可能渡江主动出击,他们在江对面就是猛虎,过了江则不堪一击了。”
和尚道:“殿下看那船上悬挂的白帆,他们是来归降的!”
燕王不禁激动,一下子翻身下马,踩着泥泞一直到江水淹过了膝盖,眺望远方,长长深吸一口气,虎目闪出光辉:“天佑孤王!”
……
郝风楼被带到营中软禁,他已经预料陆峰别无选择,肯定是要归降,所以虽然被关押,心情倒也不错,该吃时吃,该睡时睡,几个军卒曾搜过他的身,怕他身上藏有兵刃,结果却把娇妻如云搜了出来,一个军卒喝问:“这是什么书?”
郝风楼轻描淡写地回答:“好书。”
军卒不识字,却是叫了营中一个识字的老书办来,老书办看过书之后,热血沸腾,白须颤抖。最后却还是将书还给郝风楼,苦笑道:“年轻人看多了这种书没有好处。”
郝风楼笑得比他更苦,软禁在这里,没有其他娱乐,只有一本这种书,想有益身心也是不成了。
一连数日过去。
凌雪终于来了。
见郝风楼倚着床榻看书,心里不由对他有几分敬重,这个时候他竟还有心情看书,从前觉得他什么都好,就是品性有点不端,现在看来,似乎轻浮只是他的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