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淮祯:“”他握紧拳头,楚韶未免太自信,他明明就是舍不得!!!
司云天真地道:“那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楚韶笑看他一眼,“怎么可能?这是动国本的重罪,就算淮祯想用君王之权庇护我,中溱的臣民也不会放过我的,如果我没猜错,前朝那些官员一定力主治我重罪,淮祯要保我,就只能顺应大势,废后降罪。”
“废后”两个字被楚韶说得极为轻松,司云不懂,“那公子会怪他吗?”
“不,我会感谢他。”楚韶拿起勺子搅了搅燕窝,沉声道:“我从未想过要在溱宫度过余生,九顾拿北游和岐州子民威胁,我才不能逃,但是此番,是天下人逼他放弃我,他没得选择。”
司云悄悄打量了一眼殿外,淮九顾隐在角落里,颓然垂下眼眸。
原来楚韶这般大费周章,真正的目的是为了离开溱宫,只是顺便替中溱刮骨疗毒而已。
他把事情做绝,极端到无可回头的地步,其实断的不是自己的后路,而是淮祯的后路。
到了今日这一步,淮祯再也找不到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将楚轻煦强留在身边了。
他手握君王之权,以天下为笼,将楚韶据为己有,楚韶便借力打力,借整个中溱臣民的力量砸碎了这方牢笼,让淮祯无计可施。
这笼子再大,也再关不住楚轻煦了。
淮祯既生气,又无力,他黯然地离开了冷宫,转去了栖梧宫。
慕容已按照叮嘱,在栖梧宫的院子里,开了一方沃土,工匠也埋了一米深的黄金进去,只等着把凤凰木的树枝栽进土里,楚韶续命的希望就能枝繁叶茂起来。
淮祯接过那截凤凰木,蹲下身来,挽起衣袖,亲手把枝干插进了黄金做的土里。
这树枝生命力强盛,几乎一落地就扎了根,枝干上立刻冒出一片新叶来。
淮祯拨了拨上面的新叶和花苞,在日光下,故意扎破了指腹,滴了一滴血进花苞,那白粉色的小花居然在瞬间就吸收了鲜血,花瓣肉眼可见地红润了几分。
只有用心头血浇灌,这花才会绽放,凤凰木的花苞只有开了才是续命的神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