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祯悬在眼尾的泪挂住了没掉下去,他看向慕容。
慕容道:“微臣少年游历西夷时,曾听那里的神医提过,西夷皇室有一棵神树,叫‘凤凰木’,据说是凤凰涅槃而生的神树,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若以其花入药,起死回生都不在话下。”
淮祯重燃希望:“朕现在就修书一封,以十五座西边边境城池换凤凰木!”
“陛下,这神树是西夷国宝,恐怕不是十五座城池能换回的。”
淮祯想了想说,“那就让西夷灭国,西夷的国宝自然就成我中溱的国宝了,韶儿就有救了。”
慕容:“”
“凤凰木有灵性,殿下若为夺取而大操兵戈,恐怕会事与愿违。”慕容看了看床榻上昏迷的楚韶,“君后仁慈,也不会愿意陛下为他一人重燃边境战火的。”
“先派使者,去西夷皇室表达诚意,若能和平交易,自然是最好。”淮祯亲吻着楚韶的手心,眸中尽是自责与柔情,“韶儿好好活着,朕才能赎罪。”
司云端了药进来,淮祯搂着楚韶,让他靠在自己怀中,楚韶未醒,药喂不进去,淮九顾便自己喝了一口,再嘴对嘴渡过去。
慕容牵走了气鼓鼓的司云,把寝殿的门带上了。
楚韶在昏睡中隐约觉得有人在蹭自己的嘴唇,他哼哼唧唧地抵抗,最后在一阵药香中睁了眼,就见淮祯果然在轻薄他。
然而他还是遵从本能地咽下了刚渡进口中的药汁。
淮祯很乐意在床上当个无赖,但今日他不会。
药喂完了,他把楚韶放回床上,没有提起慕容说的那些事,只柔声问:“心口还难受吗?”
楚韶抿了抿唇,轻轻摇了摇头,眨眼间,眼眶又蓄了泪水,他握住淮祯的手:“厚葬明姿,善待楚家。”
“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淮九顾招来温砚,“拟旨,追封楚明姿为德清郡主,以公主之礼厚葬。升随州知府楚宏为二品观文殿大学士,调他回京,赐别院为官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