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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公子和他已经冰释前嫌了,而且他如今对公子,确实是不错的。”

司云虽然讨厌淮祯从前的行事作风,但也不得不承认如今的淮九顾给了楚韶无上的荣耀与优待,而这些东西多少是掺着真心的。

“之前在王府时,他也不曾在物质上亏待过我。”楚轻煦淡淡地提醒,“可最后我落得什么下场呢?”

司云缄默下来。

“他重权在握,神通广大,我一个人反抗不得,那就借力打力,看看他如何挡得过民怨和文官的死谏。”楚韶悠闲地绕了绕手中的黑发,“等我耗光了他对我的那几分真心,兴许就能自由了。

司云听明白了,“那我现在就出宫去办。”

“这事儿得悄悄做,不能让他知道是我刻意在传。”楚韶眸中划过一丝狡黠,“你故意把这个消息透给文府的小厮,文府为了文氏在宫中的地位,一定会把这件事添油加醋传得绘声绘色,若是淮祯追究起来,诋毁君后这口锅,文腾背定了。”

无论是文腾还是文容语,都有这个动机把今日之事传出去,淮祯斩断了宫里的信源,最后发现这个消息还是不胫而走,自然会追责到文氏父女头上,如此一箭双雕,楚韶作壁上观看戏就好。

司云领了这道密令,转身出了栖梧宫,恰好到了传午膳的点,司云箭步走出殿门时,香岫正端了一小瓶桃花酒进来。

“殿下不是要留司云在宫里用午膳吗?”香岫一边倒酒一边如是问。

“我让他出宫办点小事儿。”楚韶尝了一口桃花酒,甘醇清冽,很得他意。

今日的午膳是牛肉火锅,大婚前,术虎图南送了十头上等肉牛做贺礼,够楚韶吃上一年的鲜美牛肉了。

楚韶正欲动筷,外头的宫女来禀说:“君上来了。”

猜到他会来,楚轻煦就没让人拦着。

“外头都闹翻天了,你倒是心安理得地躲在宫里吃热锅。”淮祯裹着外头的寒气进了内殿,身上的鹤氅舍不得脱,就这么穿得毛茸茸地坐在楚韶身边。

“陛下是来兴师问罪的?”楚韶嘴上这么问,手上安然地拿着玉筷涮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