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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太妃闭目假寐,没有立刻表态,一解了幽禁就跑来永宁宫的文容语却愤然道:“再过一个时辰,就能传午膳了,楚轻煦现在才来敬茶请安,他根本没把太妃您放在眼里!”

“那依你说该怎么办?”

先是大婚之日成了可有可无的母妃,再是新婚第一日被怠慢敬茶,宁太妃自认自己从前对楚韶也算客气,对方却如此轻慢于她,她胸中也是郁着一团火气的。

“若依臣妾看,就让他在外头站上半个时辰,杀杀他的威风,母妃再传他进殿!”

“半个时辰?”宁太妃睁开狭长的双眸,望了一眼外头未化的雪,有些犹豫,“听说楚韶身子骨不算好,若站上半个时辰,要是冻病了”

“他好歹是个男子,哪就虚弱到能冻病了呢?”文容语巴不得楚韶冻死在寒风中,她煽风点火道,“母妃心慈,不忍苛责,却不知这新婚第一日立规矩的重要性,今日他敬茶都如此懒散,可见根本不把母妃放在眼里,若是再不给他个下马威,日后他怕是能翻了皇室的天!!”

先帝后宫嫔妃不多,玉妃早逝,赵皇后独大,宁妃因无子嗣,空有个妃位的头衔,却无法给皇后造成任何威胁,因此她能爬上太妃之位,更多的是运气加成,捡漏了淮祯这个皇子,靠着那三年的养育之恩得了太妃的殊荣。

若真要论起勾心斗角,她不如赵皇后,却也不似玉妃那般傻白甜,她有野心,也不算笨,知道今日若不立威,那她这太妃当真是白当了。

她招来掌事宫女,“便说本宫小睡未醒,让君后在外稍等片刻。”

这所谓的片刻,自然是半个时辰起步了。

掌事宫女如实传了这话出来,楚韶一听,反倒高兴,“既然太妃有事,那我改日再来。”说罢,当真转身欲走。

掌事的一惊,忙出声警醒说,“殿下可要三思,敬茶只能在新婚第一日,殿下如果这样走了,岂不是违拗了老祖宗定下的礼数?”

楚轻煦转身扫了掌事宫女一眼,饶有趣味地反问道:“我今日来敬茶,是太妃不见我,如何就成了我失了礼数呢?按理说,应该是太妃不知礼数才对啊?”

掌事的话瞪大眼睛,“你放肆,你怎敢反过来诋毁太妃?!”

“你才是放肆!”香岫厉声斥责道,“一个宫女,胆敢来说皇后的不是!”

掌事的立即吃瘪,复又低眉顺眼下来,“太妃并没有不见君后,只是太妃小睡未醒,殿下既然心存孝顺之心,难道连等候太妃睡醒的耐心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