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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晚的惊险,司云又拧了拧眉,伤心道:“可听雪姑娘没了。”

听雪那晚被勒断了脖子,又落了水,救上来时已没了气息,慕容竭力救治都于事无补。

楚韶缄默一阵,握住司云的手承诺道,“听雪的命,你腹部这一刀,我都会从文氏身上讨回来的。”

司云敛下伤心,扫视了一眼奢华的宫殿,“淮祯倒是真为公子花了心思的,可我不明白,他既然千里追妻将您追回来,为何还要在后宫放一个文氏来膈应公子呢?”

楚韶想起自己失明那段时间,淮祯背着他在王府里张灯结彩,就为了给文容语一个像样的大婚。

后来这场大婚被瑞王发起的兵变搅和了,他也猜到文氏只是淮祯的一个诱饵,但还是忍不住想,若是大婚那日没有宫变,兴许这婚就结成了。

他对淮祯本没有心存过多期待,但一想到这个人曾想用钟情蛊继续蒙骗自己以最卑微的姿态留在他身边,还要被文氏压一头,郁于后院做个上不了台面的男宠,楚韶就恶心得险些把吃进去的红豆糕吐出来。

他下床,走到桌边给司云倒了杯温茶,淡声道,“他数次以死相救,我信他对我有几分真情,但这几分真情并不妨碍他日后在后宫养三千佳丽,他身居帝王之位,为了平衡前朝势力,免不了要往后宫塞几个贵族子女,文容语不会是最后一个的。”

司云愤愤不平地拍了拍桌子:“那公子岂不是又要受在南宫那样的委屈?我若是公子,绝不会再回这样的牢笼!”

“哪怕我在他面前坠崖死过一回,他都能在北游把我找到,他以天下为笼,我如何能逃得过?”楚韶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竟还是他喜爱的碧螺春,略有深意地道,“既来之则安之,他既这么想把我留在身边,那我便留下来,以后的日子还长着,谁折磨谁,还不一定呢。”

北游发生的一切,司云都听慕容说过大概,他能明白公子回宫是无奈之举,便剖心表忠诚:“无论公子做什么决定,司云都无条件追随,公子能把我留在栖梧宫吗?”

就像从前在南宫时,主仆二人相依相伴,万一再有一杯毒药送到楚韶面前,司云还愿意替他挡下。

楚韶含着笑意看着司云,“我倒是想把你留在身边,可慕容能肯?”

司云脸颊忽而蹿起几抹红晕,“他有什么不肯的!我本就是公子的人,只是在他家中借住了两个月而已!”

楚韶轻笑出声,也不揭穿司云,“那你便时常入宫来陪陪我。”

门口的小丫鬟这时进来禀道:“君后,香岫姑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