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年前,见你第一面起,我就对你心存妄想。”楚韶无比坦然,“你不会不知道,我枪下从不留情,但我饶了你三次。”
淮祯恍然,原来当年初见时,不是他一厢情愿,而是两情相悦!
他若早知道这一点,绝不会蠢到去对楚韶用钟情蛊!
他早该醒悟,楚韶数次对他手下留情,甚至会因为他“哭”而手软放过,当年边境战事如火如荼,楚韶若不是私心偏爱,绝不可能屡次放水!
可恨他在感情上蠢顿至极,又被少年狂气蒙了理智,亡国那日救他回营,只想着如何一雪前耻,浑然忘了楚轻煦于他的情。
他甚至还讥讽他的琴声是勾栏之音,在他重伤时语出羞辱,险些将人气死。
淮祯痛悔不已,楚韶又一盆冷水泼下来,“但那是三年前,那是曾经,现在那点妄想,早就被你亲手碾碎了,碾得比骨灰还碎。”
“我不信,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剩下!”他拉着楚韶的手,硬要把铃铛给他戴上,“从前有许多无奈,但现在我有能力庇护你了,你给我一次从头开始的机会,好不好?”
楚韶心意已决,他挣扎着要扯下铃铛,铃铛编得脆弱,在两人的拉扯下忽然崩断,银色的铃铛落地,清脆的声音归于寂静,红线也断成两截。
淮祯的心弦似乎也跟着断了,他苍白无助地问,“是不是哪怕我死,你都不肯再原谅我。”
楚韶垂眸,反问:“是不是我死了,你才能放过我?”
淮祯如遭雷击,他知道楚韶有多刚烈,再逼一步,他真敢死在自己面前。
“我”
淮祯还欲再说什么,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对面山坡几道可疑人影,见他忽然沉默,楚韶也随之回头。
山坡上,淬毒的弩箭架在蓄势待发的弓弦上,在楚韶回头的刹那间,脸带面具的男人忽然急促出声,“不停手!”
为时已晚,弩箭直奔楚韶后心而来,电光火石之间,楚轻煦只能听见破空的尖锐风声,继而他被人扑倒,天旋地转间滚下小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