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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祯以为他回心转意,忙把封后的圣旨交到楚韶手里,殷勤地说,“是我亲手写的圣旨,亲手盖的玉印。”

“克令含章,德厚流光。”楚韶展开圣旨,随口念了两句,笑道,“君上夸人的本事见长啊。”

淮祯患得患失地问:“你你可喜欢吗?”

“我喜不喜欢,很要紧吗?”

淮祯:“当然要紧,你的喜欢最要紧。”

“既如此。”楚韶卷好这方圣旨,当着淮祯的面,利落地向后一抛,“我抗旨。”

他身后就是一堆为了大婚而燃起的祈福篝火,圣旨落进火里时,那火还嚣张地旺了旺。

不论是北游的宗亲还是三千铁骑都惊住了。

烧圣旨,无异于弑君,重则诛九族。

可楚韶孑然一身,他什么都不怕。

淮祯面露痛色,他抬手捂了捂心口,一时分不清究竟是旧伤作祟,还是纯粹的心痛。

楚韶的视线落在他的心口处,那夜在崖边,他是真想弄死这个满口谎言的伪君子。

他特意凑到淮祯耳边,柔声道:“那一刀没捅死你,真叫我遗憾。”

离得近的屠危也听清了这句话,脸色变了变。

他是在南岐看着楚韶和君上一路走过来的,君上对他,确有欺骗之实,但也不是没有过真心啊!否则君上怎会奋不顾身地替楚韶挡下刺客那一剑?

这句话实在是,他这个局外人听着都觉得伤人。

冷言似刀,不用楚韶动手,淮祯已如坠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