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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祯比谁都清楚,在楚韶捅穿他的血肉将他狠狠推开时,他就永远永远地失去了楚轻煦。

再也不会有人追着他喊啾咕。

再也不会有人在分别时小心翼翼地向他讨一个不会抛弃的承诺。

再也不会有人在他将行远路时,替他捂着一包热乎的红豆糕,仅仅是怕他会饿。

不会再有人像楚韶一样傻乎乎地把那颗最单纯无暇的真心剖给他。

淮祯抬眼望着那方高高在上的龙椅,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高兴不起来了。

他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至高无上的权力,从三年前跌落战马那一刻起,他想要的,或许只是一个楚轻煦。

他抱住那方牌位,在接受自己亲手杀了楚韶的那一刻起,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殿外的奴才听到殿内的动静,还以为新帝是喜极而泣。

北游空旷的草地上,突兀地竖起一个刑架。

魏庸被绑在邢架上,苏氏毫无还手之力,跪在地上叠声求饶。

楚韶说和这两位故人有点旧怨,想独自解决,岱钦便给了他足够的空间,带着人去了小坡后。

天上时不时有秃鹫盘旋过来,似乎是闻到了什么气息。

匕首的寒光倒映在魏庸脸上。

魏庸的喉结不安地上下蹿动,在苏氏哭哭啼啼的求饶声中,魏庸颤声道:“楚韶,你你不能忘了我父皇对你楚家的恩情啊,你楚氏一族,受了皇室多少恩惠,你你可不能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什么恩啊?”楚韶将匕刃抵在魏庸的手腕上,“是你废我双手的恩情,还是你囚禁我三年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