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楚后多有傲骨,没想到亡国之后,也同我一样,来投奔北游的小部落。”
魏庸看出楚韶的衣着打扮是北游制式,猜到楚韶来此处肯定不止一日了,他应该是和自己一样,在亡国后自寻出路,最后在北游找到了可以苟活的部落。
“你这样,如何能当南岐的风骨呢?”魏庸讥讽起来,他那屈居他人屋檐下的憋屈忽然从楚韶身上释然了。
连楚轻煦都扔下南岐的子民跑来北游避难,他这个在亡国关头弃子民于不顾的皇帝似乎也没有那么不堪了。
见楚韶一直沉默,魏庸更加得寸进尺,“数年不见,君后风采依旧啊,若你没有容身之处,可以来我身边,毕竟当年咱们行过大婚之礼,如今还未和离,依旧算夫妻。”
楚韶懒懒地抬眼,冷声道:“多年不见,你还是不知廉耻为何物,毫无长进。”
“你你一个废人,还敢在我面前逞强?”魏庸脸色阴暗下来,露出狠戾的一面,“既如此,那就别怪我让人动手了!”
“我看谁敢伤他!!”岱钦带着人及时赶到,他几乎是飞奔过来,一掌把要靠近楚韶的魏庸推了个狗吃屎。
魏庸吃了一嘴泥巴,从地上爬起来,正要发作,却见护楚韶的人就是他今日要来拜见的部落新王,登时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不敢还手。
他不怀好意地提醒岱钦:“十五年前北游边境的战事,南岐的主帅就是楚韶他父”
“本王命令你闭嘴!”岱钦用王的威严打断魏庸的话语,“没有人想听你放屁!!”
“你!!!”
“见到本王与恩和,竟敢不行跪拜礼!来人,把他们两个按到地上!让他们给颜盏氏的贵人磕三个响头!”
武士应声而动,上前押住魏庸和苏氏,按着他们的头,对着楚韶磕。
而魏庸带来的那群手下,只做旁观。
他们不是魏庸的心腹,只是魏庸这个亡国奴投降后被老可汗指派过来当差的,如今新王发号施令,他们自然不会干预,甚至还很愿意帮忙——毕竟没有人会真正看得起亡国投诚的两姓家奴。
更何况这个两姓家奴还曾是南岐的帝王,一个皇帝弃子民于不顾而投降敌方以求自保,到哪里都是要被人瞧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