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钦一伙人也在绝望的边缘了,要不是巫师说了个“得救之道”,恐怕他们已经认命等死了。
“我认得能走出山谷的路只是要消耗一些体力。”
楚韶扶着石壁,已经有些喘不上气。
他的伤是巫师用猛药治愈的,虽然保下一命,但钟情蛊何其伤身,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健康,从前能在边境风吹雨打数日不倒,如今连这点走路的颠簸都承受不了了。
“我背你!”岱钦走到楚韶跟前,微微弯腰。
楚韶惊疑:“你背我?北游不是最”排斥外族人的吗?
“你是神迹,只能让身份尊贵的人来背,其他人碰你不是亵渎神灵吗?”岱钦说,“只要我回到部落中,我就是新的王,我这样的身份,够资格背你吗?”
“”尽管楚韶已经说过多次,自己不是什么神迹,一切只是巧合,但这群人显然更相信巫师的话。
一阵穿堂风吹来,楚韶身体虚弱下,真被吹得脚底一软,倒在岱钦背上,岱钦顺水推舟地把他背起来了。
少年人的肩膀又宽大又坚实,身上还带着草木的香气,楚韶不忍推开了,他也没力气推开。
他就这样伏倒在岱钦背上,靠着一点意识强撑着,给他们指路。
傍晚时分,星星挂上天际时,岱钦在楚韶的引领下,冲出了逼仄的“一线天”,给自己和部下带来了生机。
楚韶双脚落地,入目是北游广袤无垠的蓝色夜空,脚下是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地,泥土的气息混杂着牛奶的芳香,这里比南岐行宫开阔,比中溱京都自由。
这里不会有任何人来逼迫他,欺骗他,伤害他。
直到这一刻,楚轻煦才有那么一点庆幸,庆幸自己坠崖后被岱钦救下。
换了一片天地,他终于催生出一点想活下去的念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