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昨晚想要楚韶命的有两拨人,还有一拨以王府仆人的身份潜伏在楚公子身边数日,在刺客围攻时,仆人对楚韶下手,是司云以命相救,楚公子这才安然无恙,但但司云误以为自己濒死,将钟情蛊一事尽数告知了楚韶,情蛊这才提前失效。”
“楚公子是自己要进京找王爷的,臣拦不住,也不敢拦。”慕容忐忑地道,“楚韶当时心神动荡,哪怕李统领察觉了去拦,也绝对是拦不住的!”
淮祯才知,昨夜的雅苑也并不安全。
这京都已经容不下一个楚轻煦了。
宫中顶级侍卫,只有皇帝能调动。
是他太天真,以为皇帝最多只是想折辱楚韶,竟忘了,以楚韶和中溱的仇怨,皇帝是绝不会容他活在中溱的地界上的。
况且楚韶不顾凶险进京,是为了来见自己,不,淮祯想,他应该是来杀自己的。
“殿下,殿下!”庸和殿的太监急匆匆跑来报道,“圣上怕是不好了,请殿下往庸和殿一见!”
昨夜皇后逼宫,把淮渊所剩无几的寿命气没了一半,又听说瑞王死在了裕王手里,手足相残,痛失一子,自昨晚起,淮渊就一直呕血不断,天亮之时,已入弥留。
淮祯顶着贯穿伤,穿上华服,再无昨日运筹帷幄的意气风发,他知道皇帝死前要成全些什么,他苦心孤诣想求得的东西近在眼前了,但他竟然连一丝喜悦都感受不到。
庸和殿内,药味刺鼻,淮渊支开了所有人,只留了近身的太监伺候服药。
淮祯走至床边,已经连礼都不愿意行。
淮渊咽下一口血沫,开口便来扎儿子的心:“听说那孩子跳崖了?很好”
淮祯道:“是父皇容不得他活到儿臣登基之日,父皇如今可满意了吗?”
“他到底没死在朕的手下。”淮渊浑浊地笑了两声,凹陷的双眼盯着淮祯看,“他是死在你面前,是你逼死了他。”
淮祯面色惨白了几分,他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