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更清楚,文容语罪不至死。

楚轻煦在战场上杀伐决断,从不手软,然而脱离那样视杀伐为常态的环境后,他其实连兔子都不忍伤害。

今日如果坐在新玉阁内任人宰割的是自己,文容语绝不会出手相救,甚至还会落井下石。

但他跟文容语,从骨子里就不是一类人。

他没法坐视不救!

他先于私兵一步,翻身跃进新玉阁后院,熟门熟路地找到闺房所在,踹开房门,无视自己曾经熟悉的陈设被挂上大红的喜绸。

文容语盖着盖头,听到门口的动静心中还一阵暗喜,但她很快意识到动静不对,掀开盖头一看,精致妆容下的脸从欣喜到惊惧:“怎么是你!?你不是应该死在京郊了吗!”

楚韶面色一沉,眼露杀意,“是你派人去雅苑行刺?”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文容语心虚起来。

“文容语,你真该死,但不是那样死。”楚韶强忍下愤怒,他一早收了匕首,已经没有任何攻击性,“瑞王今夜造反,裕王府是众矢之的,你要是不想被奸杀而死,就跟我走!”他抓过文容语的手腕,准备带她从新玉阁的小门逃离。

然而文容语根本不信他的说辞:“你胡说什么!瑞王那个草包早就倒台了!凭他还想造反?我看是你想造反!你想造王爷的反!怎么,被殿下抛弃了恼羞成怒想来砸了我的大婚典礼吗?楚轻煦,你想得美,放开我!”

楚韶双手无力,轻易被她挣脱。

就在这时,院内传来混重又陌生的脚步声,逃已经来不及了。

楚韶还在想对策之时,腰间忽然刺来一阵剧痛。

文容语颤抖着抓着那把凤头钗,而凤头钗尖锐的一端已经没入楚韶的后腰。

血沾湿了文容语的手,和她的喜服一样红艳夺目。

“你是你是要跟我抢后位的人,你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