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云”楚韶抱着他的身躯,用手捂着他腹部的刀伤,声音颤抖,“这些都不重要了,你要活着慕容!”
慕容还在暗卫的护送下艰难地朝这边赶来。
司云凝视着楚韶,歉疚不已:“公子,我应该是要死了,所以我不能再看着公子被他们欺瞒一辈子。裕王一开始就在骗你,公子在南岐跳下城楼后,他让慕容给你喂了喂了西域的情蛊,所以公子才会对裕王这样死心塌地,才会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我早就该告诉公子实话但是我不想再让公子过回在南宫那样吃不饱穿不暖的苦日子老侯爷临死前让我照顾公子,我没有完成他老人家的遗愿,我愧对安宁侯府。”
司云艰难地抬起手,从怀中掏出一张红色的纸。
楚韶握住他的手,摊开这张红纸,竟然是一张合婚庚帖。
上面写着裕王和文容语的名字,写的是“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良缘永结,匹配同称良缘永结”
心像被扔进炉火中炙烤一般,剧痛爆裂而开,楚韶哇地吐出一口黑血。
黑白明灭之间,过去一年所有的痛苦与屈辱地崩山催般倾轧而来,将那白纸一般的记忆撕碎碾压后重新粘合出一幅幅不堪耻辱痛苦与滑稽并存的走马灯,一遍一遍地在他眼前绕啊绕。
他本该与南岐一同灭亡于那日的城楼下,至少死去时是有尊严的。
然而他苟活这一年,被淮祯践踏在脚下,被他当做折辱母国的工具,被他骗身骗心,像傻子一样对他千依百顺,尊严尽失,傲骨尽断!
“司云!”慕容终于越过重重阻碍,来到司云身边,楚韶默默收紧五指,将合婚庚帖揉碎在鼓掌之中。
“照顾好司云。”他将重伤的司云交到慕容手中,双目清明又寂黑如浓夜。
“楚楚公子?”
慕容去看楚韶的耳垂,那里的朱砂已经黯淡到近乎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