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韶原本不想小题大做,忽然想起在随州时那位军医的话来。
他说他中过毒。
回京后,一直没来得及从其他大夫口中求证这件事。
温霈思忖道:“现在这个关头,不好让外人进裕王府。”
人多口杂,万一是个不长眼的,把裕王成亲的事说给楚韶听,那不是弄巧成拙?!
裕王府办婚事,却要瞒着楚韶,温霈一听就知道有猫腻,得知内情后更是替楚轻煦不值,病一好就跑来裕王府,不想正撞见文容语在兴风作浪。
然而他也不忍告诉实情,淮祯与他一同长大,心性虽然难以琢磨得透,但肯定比瑞王好上千倍,所以温霈还是愿意相信淮祯另有筹谋,没有在楚韶面前挑明这些事。
“轻煦,你要是信得过国公府,我让我二哥来给你看看?”温霈想了个折中的好法子,“他虽是个武将,在医术上也十分精通,我身上这病就是他治好的。”
“那麻烦你了,露白。”楚韶只是想从他人口中验证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如那军医所说的——中过毒。
听雪欲言又止,碍着王爷的命令想拦着,但看楚韶摔得不轻,又实在是担心,最后在无可无不可之间,稀里糊涂地跟着公子出了后院。
一走出后院,裕王府张灯结彩的洋洋喜气扑面而来,温霈看着眼疼,楚韶睁着那双什么都看不见的眼睛,一无所知。
在院子里忙活的侍女家丁见到温霈才恭恭敬敬地退居两边,也无人敢多话,就是有个侍女没留神,把刚刚编织成花的喜绸掉到了地上。
喜绸滚了两圈,刚好滚到楚韶脚边,他弯下腰摸索着捡了起来,摸了半天摸不出个所以然。
“这是什么?”
听雪倒吸一口凉气,不忍出声。
温霈镇定地从楚韶手中接过喜绸,笑着说:“一块皱巴巴的破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