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息怒。”淮祯行了一礼,和和气气地道:“既然父皇认定这些铁证不足以指控皇兄意欲屠城之事实,儿臣也只能自认倒霉,毕竟父皇偏心皇兄不是一日两日了,儿臣早已习惯,岂敢寄希望于父皇来主持公道呢?儿臣告退。”
淮祯挺直身板,走出了内殿,徒留皇帝一人在榻上咳得死去活来。
在外殿的皇后听到动静,连忙折进内殿,中途淮祯从她身边经过,皇后抓过他的手:“你这个外族孽障,对你父皇做了什么?”
“娘娘不如扪心自问,你同瑞王对随州做了什么。”淮祯甩开皇后的手,还理了理袖子,箭步走出了延福宫。
皇后心惊不已,冲进内殿时,皇帝一边咳嗽一边将淮祯递上来的奏折扔向皇后,正好砸中了赵氏的额头。
淮渊怒斥道:“看看你儿子干的好事!”
落在地上的奏折胡乱摊开,上面的字句直戳赵氏眼球。
她惊惧之中跌倒在地——私兵一事部署得如此周密,怎会被淮祯一眼识破?!
——
月朗星稀下,楚韶站在宫门边的马车外,等着淮祯一起回王府。
夜里慢慢起了风,听雪从马车上拿了件披风给楚韶系上。
“公子要不回车上等吧?”
他们已经等了一个时辰。
因为知道淮祯是去见皇帝,所以时间拖得越久楚韶越是担心。
帝王喜怒无常,朝赏夜罚是常有的事。
多等一刻,楚轻煦的心就悬起来一些,以至于那道熟悉的身影全须全尾地出现在他眼前时,他竟顾不上宫廷内不得疾走的诸多礼节禁忌,小跑着往淮祯怀里钻,披风在夜风中往后拉扯,却阻不了楚韶飞奔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