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九顾派重兵剿匪是假,实则意在京都?”
屠危:“公子如何猜到?”
“亲王无召不得擅自带兵回京,否则视为谋反,一万重兵进入狼山,实则也是进了溱京境内,帝王多疑是通病,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要提防,不难猜。”
“正是如此,您全说中了,皇帝对殿下”屠危不敢妄议皇家父子之情,只说,“当年殿下也是无奈至极,只能撤兵,最后瑞王派人剿匪,前前后后花了近两年才将土匪剿清,官兵也伤亡惨重,后来又用了招安一法,瑞王踩着那群官兵的性命,满口仁义道德,再将那群心思不纯被迫招安的土匪送到随州城中,让咱们王爷给他收烂摊子,所以城中才会有胡浑一流招摇过市。”
楚韶听罢,鄙夷地道:“天子脚下,剿一窝土匪,居然要花费两年时间才惨淡收场,当今的瑞王殿下怕不是个草包。”
“俺也觉得他是个草包!偏偏京中人人都夸他是帝王之才,俺呸!”
屠危抱怨完,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楚韶淡然一笑,道:“在我面前,将军不必太过拘谨。”
屠危傻呵呵地点点头,他对楚韶是又敬又怕,敬他是因为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他当年输得心服口服,怕他是因为当年实在被耍得太惨,很难不构成心理阴影。
“不过公子也不必太过担心,山上这几年都在随州的管控之内,上面确实也只剩下几个改邪归正的平头百姓。半月前为查杨家姑娘失踪一案,府衙里的同仁才去盘查过,并无异样。”
“你也说是半个月前,足足隔了十五日,哪怕是要篡位也都篡出个结果了。”楚韶凝视着前方寂静的狼山,语气凝重,“有无千里镜?”
屠危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千里镜递到楚韶手心。
楚轻煦透过千里镜,看清了狼山内的境况。
林木葱郁,乍一眼划过去,没有任何异常。
但只需仔细留意,就会发现,每一棵树干后,都藏着十双人眼。
话本里所说的“数万土匪攻城”,已经应验在眼前。
楚韶手一抖,额前冒出冷汗。